“那我們繼續討論文明?”往沙發背一靠,向天亮翹起二郎腿,以最快的速度掏煙叼煙點菸,“老許,我不懂什麼叫文明,因為我的語文課是體育老師教的,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派自己的秘書躲在門後邊,監視一個副市長的訪客,這絕不是什麼狗屁文明。”
許西平笑著,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在這個敏感時期,我能不提高警惕麼,要知道,你這個傢伙是很少去領導辦公室,雖然你先去的是徐群先的辦公室,但我看到的卻是你進了陳瑞青的辦公室。”
“理解,理解,我知道你對陳瑞青恨之入骨。”向天亮笑著點頭。
許西平看著向天亮說,“叛徒總是最令人憎恨的,天亮,你不覺得叛徒可恨嗎?”
“可恨,叛徒可恨,但是,老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倒認為也可以反過來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咦。”許西平警覺地問,“天亮,你這話我聽著好象,好象是在為陳瑞青辯護麼。”
瞅著許西平,向天亮笑而不言。
許西平又道:“還有,你好端端的跑到陳瑞青那裡幹什麼?”
懶得開口,向天亮一個勁地喝著茶。
“哎,我的茶是上等的龍井,三百多元一斤,可不是白給你喝的。”
向天亮咧嘴一樂,這是他習慣性的笑,傻傻的,其實是為自己贏得思考的時間。
“老許,你有點不對頭,先告訴我,你走什麼狗屎運了?”
“少胡扯,我能有什麼好事啊。”
“不對,絕對有事,嗯……對,對,是那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現。”
“臭小子,狗眼真賊。”
“快說快說,坦白從寬哦。”
許西平瞪了向天亮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說一個讓我能夠告訴你的離由。”
向天亮聳了聳雙肩,“咱們是戰友,戰友之間應該毫無保留。”
“戰友,你我之間是戰友?”
“對,貨真價實的戰友。”
許西平擺了擺手,不屑地說,“你我永遠也不會是朋友,更不可能是戰友。”
“呵呵,我說的戰友是另一種戰友,不是你想的那種戰友,美蘭姐是你的前妻,現在是我的女人,咱們都在她的土地上戰鬥過,前赴後繼,咱們不就是戰友嗎?”
許西平聽得氣結,向天亮一提陳美蘭的事,總是讓他渾身的不自在。
“天亮,你能不能不這樣下流啊,拜託,這是副市長的辦公室,請你自重。”
“那你說說,說說你的好事喜事,讓我也分享一下。”
“那你聽著,並不得取笑。”許西平很快恢復了從容,臉上又掛起淡淡的笑容,“第一,咱們的合作順利,今天的市常委擴大會議上,我推薦的人都成功地進入推薦名單,雖然只是第一步,但畢竟是個良好的開端,這值得高興吧,第二,我有兩本書要出版了,一本是關於財政方面的,一本是關於茶文化的,這是好事吧,第三,我老婆懷孕了,我又要當爸爸了,這是喜事吧。”
向天亮楞了一會。
“老許,恭喜恭喜,記得要請客喲。”
“所以,所以。”許西平鄭重其事地說,“你以後再也不要拿陳美蘭的事來噁心我了,當初我是有些恨你,但現在我緩過勁了,我想通了,正象老餘說的那樣,你滿足了陳美蘭,反而使我能順利地擺脫她的糾纏,開始新的生活,我不該恨你而是應該感謝你,還有我家那丫頭,反正將來是人家的人,你要你就拿去,說不定我還能做你的老丈人呢……”
一邊聽著,向天亮一邊心裡洩氣,這招心理打擊,看來對許西平是沒有用了。
許西平極其聰明,政治智商很高,背後又有大靠山罩著,雖然是單槍匹馬來到濱海,假以時日,定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向天亮能對付許西平的招不多,陳美蘭母女失去牽制和干擾作用,許西平就會從蛇變成龍,變成一條能呼風喚雨的龍。
“老許,你找我就是為了向我臭顯擺嗎?”
許西平淡淡地一笑,“找你來主要是為了斜對門那位。”
“陳瑞青?”
“對,他是我的敵人。”
“和我一樣?”
許西平嚴肅地搖著頭,“不是,你只是我的競爭對手,對手既可以互相爭鬥,也可以互相合作,咱們不正在合作嗎,但是,敵人是一種你死我活的關係,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更何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