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攔住了,“先不要拉開窗簾。”
張麗紅和時小雨趴在窗邊往外望了望,馬上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如果沒有窗簾隔著,對面的市檢察院大樓,可以把宿舍樓這邊看得清清楚楚的。
窗簾不可能永遠隔著,窗門總有開啟的時候,這“安全”問題大有問題。
“小雨,你說得是,你這個房子你不能住,你把房子租出去吧。”
說著,向天亮拿起包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呀?”時小雨問道。
“我不在你這裡吃飯了,你們姐倆該幹麼就幹麼,我要會會你那位盧檢察長去。”
向天亮直接來到了市檢察院大樓。
確切地說,盧賓與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和副市長張行走得很近,以這條線往上推,藉著清河市委書記張宏的關係,可以上溯到省委副書記陳益民。
但盧賓很會做人,與向天亮的關係也過得去,一般情況下不與人衝突,不輕易得罪人,是他為自己定的基本行為準則。
當然,別人在鬥,盧賓也不會閒著,躲在暗地裡出主意打冷槍,這種事也沒少幹。
看到向天亮不期而來,盧賓當然是笑臉相認,儘管他是堂堂的正處級,但向天亮這個副處級,勁頭可甩他三四條大街。
“天亮老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向天亮瞅著盧賓微笑,“老盧,你是想聽好話還是壞話?”
盧賓心裡一怔,這小子,又要出什麼么蛾子?“這年頭,好話壞話都要聽,兼聽則明嘛。”
“那你是想先聽好話還是先聽壞話?”向天亮俏皮地問。
盧賓笑道:“先苦後甜,先說壞話吧。”
“老盧,我是被歪風邪氣吹來的。”
“這是壞話?”
“對。”
“那好話呢?”
“我是被咱們濱海人的好學之風吹來的。”
“好學?”
盧賓有些不解,不知道向天亮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向天亮忽地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老盧,我是專程來向你學習的。”
“學習?”盧賓啞然失笑,“你少來啊,向我學習?我有什麼好學習的,天亮老弟,你就別笑話我了。”
“真的,我真的是專程來向你學習的。”
“是嗎?那你說說,你向我學習什麼?”
向天亮道:“老盧,盧賓同志,祖籍東江省清河市九門縣,今年四十七歲,濱海市檢察院檢察長,正處級,高中文化程度,十六歲入團,十九歲入黨,十八歲入伍,偵察兵,參加過南疆自衛反擊,榮立三等功兩次,二等功一次,歷任班長、副排長、排長、副連長、連長,二十七歲時,從某部偵察連連長任上轉業到原清河市濱海縣公安局,歷任縣公安局治安科副科長、刑偵科副科長、刑偵科科長等職,三十五時調至縣檢察院,歷任縣檢察院副檢察長、代檢察長、檢察長,今年二月,出任新成立的濱海市檢察院檢察長。”
“哈哈……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是來查戶口的嗎。”盧賓大笑。
向天亮繼續道:“你老盧是偵察兵出身,後來當過八年警察,現在又是檢察長,偵察的本領沒得說,我就是來向你學習這方面的本領的。”
盧賓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老弟,你這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盧,我和你打個賭行不行?”
“賭什麼?”
“沒有賭注。”
“你說。”
稍作停頓,向天亮道:“我賭你辦公桌的抽屜裡,放著一隻軍用高倍望遠鏡,你用這隻軍用高倍望遠鏡,可以把街對面的檢察院宿舍樓看得清清楚楚的,不過才五十米的距離,如果那些窗戶上的窗簾布是網格狀的話,甚至能透過那些網格看到房間裡的情況,而你的辦公室在三樓,所以你能看到的最清楚的樓層,也是對面的三樓,對面三樓正中的房間,兩大兩小四個窗戶,分別是客廳、臥室、廚房和衛生間,那是你們市檢察院督查室副主任時小雨的房子,從你的辦公室向時小雨的房間觀察,你不需要站著,你只需坐在你那張旋轉椅上,就能把時小雨房間裡一半面積的地方和三分之一的空間看得真真切切……老盧,我說得對不對啊?”
盧賓楞住了。
行家一張嘴,讓人口難開。
盧賓心道,這傢伙,說得賊準啊。
向天亮微微地笑起來,“老盧,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