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運含笑搖頭,“不行不行,那樣的話,你的黑空太大了,我一點成算沒有,我想還是在中腹吊進去,直接把你的黑棋腹空破個乾乾淨淨。”
向天亮笑道:“不對不對,我的黑棋勢力那麼強,你在裡面作戰風險太大了,我看還是削空比較穩妥吧。”
陳文運道:“還是我的方法好,打入邊路上做活容易,只要我能掙得先手,再從外邊壓縮你的黑空,就算活得苦點也行啊。”
形勢複雜,棋局難斷,陳文運還在猶豫。
白棋雖然走出了幾步緩手,但並沒有大的惡招,黑棋雖然潛力很大,但速力行棋之下,也有幾處味道不是很好,總之,現在棋局還是大體均衡,還沒有到孤注一擲以死相搏的時刻。
此時最佳的辦法,應該是先在黑棋的薄弱處試兩下應手,然後再根據黑方的反應,來做下一步的安排,如果黑方肯忍耐,那從外面去削黑空就有把握了,如果黑方不肯吃虧,那再打入黑空,就地做活或逃出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陳局長,你還要再猶豫嗎?”
“小向,我的本錢不多喲。”
“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陳局長何必計較呢。”
“那倒也是,陳某一介書生,來自外省,客居清河二十幾年,成家立業,子孫均有,賺得夠多了。”
“陳局長,你想明白了?”
“小向,你是來推著我走的嘍。”
“呵呵,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哈哈,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向,你說得在理。”
陳文運終於出手了。
一粒白子,穩穩地放在了天元上。
看來,陳文運是選擇了直接從中腹空降破空。
一場空中大戰,黑白雙方絞殺在了一起……
棋局還在繼續,黑棋對深入腹地的白子,進行了強烈的反擊。
在滔天的黑勢裡,白棋就如汪洋中的孤舟,岌岌可危。
在這極為不利的情況,陳文運展示出了極為出色的治孤技術,雖危險萬分,但總能絕處逢生。
只是以強大厚勢為背景,黑棋的攻擊是極為可怕的,向天亮在接觸戰中也毫不遜色,攻擊進退有序,有理有節,首先他先將一半的模樣變成了實地。
然後他的黑棋靠壓上方白棋,白棋因中腹棋子極弱,不得不讓黑棋扳頭下去,如此一來,白棋的主空也被大幅削減,雙方實地差距馬上就相差無幾。
通算下來,白棋不僅沒有佔到便宜,反而憑空在中腹出現了一塊弱棋,而此時黑棋的潛力一覽無遺,有可能成空的地方比比皆是。
白棋在以後所能做的,只有盡力去四處破空,可惜,中腹一塊孤棋,始終都處在黑棋的伏擊圈內,讓人不能放心,行棋多有顧忌。
再觀全域性形勢,白棋敗局已定矣。
朗聲一笑,陳文運抓起一把白子放到了棋盤上,“我輸了。”
向天亮客氣了一聲,“陳局長,承讓了。”
“哈哈,長江後lang推前lang,我老嘍。”
向天意微微一笑,“不管怎麼樣,對陳局長你,有一點我最為佩服。”
“哦,哪一點?”
向天亮道:“不象有些人,今天上這門,明天去那家,甘願做個三姓家奴。”
話裡有話。
陳文運稍作思索,笑著問道:“你是說,孫佔祿又要抱張行的大腿了?”
“一語中的,恐怕已經抱上大腿了。”
點了點頭,陳文運道:“小向,你找我來,總得有個明確的指向吧。”
“楊力恆。”
“你要我,聯手楊力恆?”陳文運眼前一亮,這倒是條妙計,楊力恆剛剛上位,立足未穩,而自己勢單力薄,急需盟友,雙方聯手,可謂各有所需,一拍即合。
“陳局長以為如何?”
“好主意。”
向天亮又笑了起來,“知識分子和知識分子聯手,全都是知識,而知識就是力量啊。”
陳文運以前很少笑,今天卻笑容常掛。
“小向那,你真是個人才啊,我已經被你說服了。”
“陳局長,我其實是怕你啊。”
“怕我?你怕我嗎?”
向天亮道:“聽說你有一個計劃,要拿到張行的一個秘密,然後以我的名義丟擲去,嫁禍於我,你說我能不怕嗎?”
“你連這個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