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當然,我不傻。”
向天亮微微的笑了。
等待,才是最痛苦的。
向天亮在等待,不但在等待對手的出現,更在等待自己的兩隻耳朵反應。
十幾年來,兩隻耳朵基本上都在忠實的工作著。
向天亮很信任自己的兩隻耳朵。
人可以不信命運,不服命運,但不能對抗命運,而只能適應命運。
向天亮有些迷信,他認為,自己的兩隻耳朵,就是自己的命運之神。
他沒有理由不信任命運之之神。
面對死亡,兩隻耳朵至今還沒有任何表示。
向天亮的耳朵“理論”,隨著閱歷的不斷豐富,也在逐漸的加深。
兩隻寶貝耳朵的“表示”,無非是四種情況。
一,左耳單跳,好事前兆,顫、抖、跳,能預示好事的大小;
二,右耳單跳,均為壞事,顫、抖、跳,提示著壞事的後果大小;
三,左右兩耳共動,是在提醒,此事好壞難斷,利弊各半,禍福不測,後果不知。
四,左右兩耳都沒有反應,說明此事無險無福,不好不壞,不過是人生道路上的常事之一。
現在,兩隻耳朵就沒有任何的“表示。”
向天亮心裡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以平常心對待吧。
快十點了。
離開酒店的男男女女更多了。
不少車離開了停車場。
向天亮坐到了駕駛座上。
他發動了車,讓車緩緩的滑行,停在了停車場的出口處。
車佔據了三分之一的車道,大半停在了旁邊的草坪上。
車頭正對的方向,正是奧迪車的左側,駕駛座這邊。
應該是十二米左右的距離。
停車場的燈光很亮。
十二,是向天亮喜歡的數字。
車窗開啟了。
夜風輕拂,舒心爽肺。
酒店裡飄來了陣陣歌聲。
《彎彎的月亮》……
“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彎彎的月亮下面是那彎彎的小橋小橋的旁邊有一條彎彎的小船……
我的心充滿惆悵不為那彎彎的月亮只為那今天的村莊還唱著過去的歌謠啊我故鄉的月亮你那彎彎的憂傷穿透了我的胸膛……”
是劉歡唱的,向天亮喜歡。
不過,這“彎彎的小船”,有點太搞笑了。
向天亮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彎彎的小船,真有這彎彎的小船嗎。
他媽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今晚的天氣真好,氣氛正爽,真是殺人的好時候啊。
他習慣性的微笑起來,點上了今晚出門以來的第一支菸。
酒店裡,又一群人蜂湧而出。
道別聲中,人流四散,身影飄逝。
向天亮扔掉了半截香菸。
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沒辦法,每次行動前的一點緊張,是他為數不多的弱點之一。
因為他看到了四個人,正向奧迪車走來。
走在前面的人,正是市第三建築公司經理林子全。
第三個,左手提著黑色保險箱,身材中等,步履不大。
還有,右手擺幅幾乎沒有,緊貼著腰。
這正是殺手的本能,槍手的習慣。
他是王君。
向天亮瞥了一眼他剛貼在前窗玻璃上的照片,微微一笑,“朋友,你終於來了。”
他推開車門,從容地走下車,身體靠在了車邊。
停車場上的車不多了。
奧迪車四周,已經沒有了其他轎車。
林子全等三人上車了。
王君果然是最後一個上車。
他替林子全關上後車門,正走向駕駛座的門。
他的身子,靠向了車門。
“嘭。”
關車門的聲音。
是向天亮,他用自己的屁股,關上了身後的車門。
王君的動作停止了。
他正側身對著向天亮,正是他最不利的處境。
“王君,王立君,王立明,你好啊。”
向天亮一下報出了王君用過的另外兩個名字。
這是在告訴王君,我知道你,知道你的一切。
“我可以轉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