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笑道:“緝私藏私,本來就是心照不宣,量王局長也不敢多說什麼。”
“呵呵……那就豁出去了。”
這個時候,王再道正穿過桑樹林,站在幹水溝邊。
吉偉義跟了過來,“王局,發現什麼沒有?”
“沒有。”王再道蹲下身來,細細的察看了一番,“奇怪,這裡剛才好象升起過一股煙霧,現在怎麼又沒了呢。”
吉偉義跳到幹水溝裡,往兩邊走了走,“王局,沒什麼情況啊。”
王再道自嘲的搖搖頭,“也許我老了,眼花嘍。”
“要不,讓周方淮派兩個人過來?”吉偉義問道。
“不用了,這裡不是戰場,我們的人手不夠啊。”
兩個人漫步於桑樹林間。
吉偉義又問道:“王局,我有一事不明。”
“哦,你說。”
吉偉義道:“我和大家一樣,有個共同的感覺,就是,就是您很重視這個向天亮。”
“哈哈……”王再道笑著說道,“偉義啊,算你說著了,你想想,我為什麼重視向天亮,為什麼他來了快一個月了,我一直都不搭理他。”
王再道和吉偉義邊走邊談,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乾涸的水溝裡,向天亮和邵三河去而復返,悄然的爬了回來,身後還多了個杜貴臨。
夜色降臨,黑幕重重,沉寂的桑樹林裡,只有王再道和吉偉義的談話聲。
“王局,我覺得,我覺得您不光是重視向天亮,您真正重視的是縣委大院的形勢。”
王再道笑著說道:“偉義,難得你在縣委大院裡待過,就是比一般人更有政治眼光,一個向天亮不足為懼,我們應該重視的,是他背後的力量。”
“背後的力量?”
“對,向天亮背後的力量,你看啊,向天亮來濱海縣,擔任縣長助理,按慣例說,以他的職位和職權,是不可能涉及政法系統和紀檢系統的,可是,他現在不但兼任政法委副書記,而且還聯絡監察局,監察局是什麼部門?和縣紀委是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等於是向天亮又和縣紀委掛上了鉤,你想一想,向天亮的權力有多大?”
吉偉義點著頭道:“大家都這麼議論來著,向天亮現在既分管一些行政管理部門,又兼管縣經濟開發區和招商局,而且又能聯絡縣紀委和縣監察局,同時他還是縣政法委副書記,他的權力,比幾個縣委常委的還大。”
“那你說,是誰賦予他這麼大權力的?”王再道問道。
吉偉義頓有所悟,“是縣委的三駕馬車,張書記、陳縣長和李副書記。”
點了點頭,王再道說道:“一點都沒錯,政法系統向來是我的地盤,張書記、陳縣長和李副書記原來的默契,是同時不干涉我的工作,也不染指我的地盤,這幾年來,他們也確實是這樣做了。”
“可是,他們卻把向天亮當作了棋子。”
王再道笑道:“利用向天亮來牽制我打擊我,是張書記、陳縣長和李副書記的新默契,也是我當前要應對的頭等大事啊。”
吉偉義應道:“王局,現在我更理解,你為什麼要我接近向天亮了。”
“對,即使不能為我所用,也要設法控制他。”
“王局,您放心,我爭取儘快靠近向天亮。”
“偉義,我相信你的能力。”
王再道和吉偉義的聲音漸漸遠去。
杜貴臨戴著夜視鏡,趴在溝沿上,低聲說道:“他們離開桑樹林,回到五層樓裡去了。”
邵三河長吁了一口氣,“天亮,我們兩個也要在這裡陪貴臨嗎?”
“你真是的,不懂享受。”向天亮捲縮在水溝裡,樂呵著道,“現在才五點半,我們還要在野地裡起碼待五六個小時,我想來想去,還是這裡暖和一點啊。”
“哈哈,倒也是。”邵三河笑道。
杜貴臨也蹲回溝裡,“那幾間五層樓裡,好象沒有其他人啊。”
邵三河道:“據我原來掌握的情報,這五間五層樓的主人,是王再道局長的一個遠房堂兄,全家都搬到晉川街上去了,現在房子就空著,被王局長以個人名義租用了下來。”
向天亮楞住了,“那你們說說,王再道的秘密倉庫,會不會就設在這裡呢。”
邵三河搖著頭笑道:“你放心,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
“這麼肯定?”
“水上走私活動的最大特點,是和水有關,離水越近越有好處,倉庫建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