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劍南噢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王兄,我這邊也是公務在身啊。”
“哦,是公務啊。”
電話那頭,肖劍南解釋道:“王兄,沒辦法那,我和邵三河,還有向天亮,我們去年不是在清河搞過一個大案嗎,案子破了,人沒了,可髒款還沒找到,這不,案子的尾巴還掛在我手裡,省廳來人了,我不得不忙乎喲,向天亮和邵三河是當時的親身經歷者,我當然要抓他們的差了。”
“明白了,明白了,咱們都是勞碌命哦。”
關掉手機,王再道沉默了許久。
周方淮小心道:“局長,這麼說來,向天亮和邵三河是真的去了清河了。”
王再道微微的點了點頭,“戲安排好了,主演卻缺席嘍。”
周方淮問道:“局長,您真能斷定,向天亮和邵三河要是不去了清河,肯定會摻和今晚的行動嗎?”
“當然,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王再道點著頭說道,“緝私工作是邵三河的份內事,春節將到,全域性的年終福利,全指望在緝私繳髒上呢,邵三河他不敢怠慢,而向天亮天生是個愛搞事的主,沒事也能整出事來,今晚碰上了,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鄭誠不解的問道:“局長,不用向天亮和邵三河,我們也能完成任務的,何必硬要他們到場呢?”
王再道沒有回答。
周方淮微笑著說道:“鄭誠,這其中的奧秘,你就不懂了。”
“老周,是什麼奧秘啊?”
“我問你,今晚的目標是誰?”
“紅面幫唄。”
“以前,我們對紅面幫是手下留情,而今天晚上,我們為什麼要對紅面幫下手?”
鄭誠搖著頭,“這個……我不知道。”
周方淮笑著說道:“以前不對付紅面幫,是為了現在對付紅面幫,放長線釣大魚,養肥了再殺嘛,按原來的計劃,今天晚上是要對紅面幫痛下殺手,一網打盡,而這個功勞,還要記在向天亮和邵三河的頭上,鄭誠,你明白了嗎?”
“噢……你是說,要給外界留下這麼一個印象,紅面幫是向天亮和邵三河干的。”
“鄭誠,你又進步了。”周方淮笑道。
鄭誠問道:“局長,那,那我們怎麼辦?”
“你馬上回去,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鄭誠猶豫了一下,“局長,我,我有個請求。”
“哦?你說。”
鄭誠道:“局長,以前我們晉川所都是打掩護、敲邊鼓、跑龍套,這一次,這一次是不是,是還是讓我手下的那兄弟表現一下呢?”
王再道聽罷,搖著頭笑了。
周方淮道:“鄭誠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晉川派出所,是邵三河的地盤,我敢說,你們晉川派出所不但有邵三河的心腹,肯定還有紅面幫的眼線,所以,你的任務就是掩護,迷惑我們的對手。”
“我明白了。”
王再道拍了拍鄭誠的肩膀,笑著說道:“小鄭啊,我早就說過,在晉川鎮的每一次行動,成功了,都有你的一份功勞。”
“謝謝局長,我先走了。”
鄭誠叭的一個立正,在王再道點頭認可後,轉身離開了。
周方淮問道:“局長,還按原計劃進行嗎?”
王再道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周方淮看著王再道,一臉的不解。
“方淮,快過春節了,我這個當局長的,總得給弟兄們搞點福利吧。”
周方淮笑著點頭,“局長,您說過的,為同志們謀福利,是您應盡的職責。”
“哈哈,方淮啊,既然向天亮和邵三河不在,我們的計劃當然也要有所調整了。”
“打而不死,細水長流?”周方淮問道。
王再道嗯了一聲,“老規矩,留一船,其他的放行。”
老規矩,留一船,其他的放行,這是濱海縣公安局對“紅面幫”的基本策略,一年多來,黑白兩道心照不宣,達成了某種默契,每次針對“紅面幫”的緝私,都是圍住後又網開一面,揪住一船,放流他船,“紅面幫”也學乖了,每次出貨,都是起碼三四條船同行,並特意在最後一條船上裝滿三分之一的貨,一旦遇到“情況”,扔下最後一條船,其他船加速逃跑,緝私隊每次參加行動的人不過十來個,人不多,勢單力薄,抓住一條船,就算是一個勝利,哪還會去追其他的船。
這時,房間的門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