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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準在。”邵三河吸著煙道,“活菩薩有個睡午覺的習慣,他睡午覺的時候,總是說不在或忙著。”
“臭老頭,架子還挺大嘛。”
忽然,兩個人的眼睛都直了。
一輛沒有牌號的吉普車,從大街那邊緩緩駛來,拐進了武裝部大院。
車上坐著一個人,正是縣委書記張衡。
邵三河說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每次遇到重大事情,張書記總會來找活菩薩,每次都是活菩薩派一輛破車去接張書記,你信不信,他們會一坐一個下午。”
“呵呵,一坐一個下午,都談些什麼啊。”
邵三河憨笑著,“談什麼我可不知道,要不你自個問去。”
向天亮咧嘴一笑,心裡大呼僥倖,要不是有邵三河,自己可就栽了。
本來,常委會擴大會議以後,向天亮覺得許賢峰人不錯,想跟他掛上鉤。
要想在濱海縣站穩腳跟,非得有常委支援不可,縣常委會有十一名成員,起碼得有兩三個支援自己。
可沒有想到,許賢峰竟然是張衡暗藏的致命武器,幸虧有邵三河提醒,才沒有貿然的把“熱臉”貼上去。
“三河兄,謝謝你啊。”
“咱們兄弟,說謝謝就俗了啊。”
向天亮嘆了一聲,“他媽的,差點在陰溝裡翻船嘍。”
邵三河道:“天亮,就許賢峰這個活菩薩,屬於張書記的秘密武器,厲害著呢,去年的濱海縣漁業局受賄窩案,你聽說過嗎?”
“我在報紙上看過,好象一下子拽出了一正三副四個局長,局長叫葛六春,還有七八個基層幹部。”
點了點頭,邵三河說道:“對,就是那個葛六春,他是大前年從中陽市調回來的,新人上位,總要找個靠山麼,他就投靠了陳樂天縣長,但這位老兄心眼太多,還後來同時又投靠了張衡書記,不久,他又交上了許賢峰,沒想到許賢峰把他腳踩兩隻船的事告訴了張衡,張衡當然不會放過他了,就這樣,葛六金調回濱海不到兩年,就被張衡搞掉了。”
向天亮問道:“三河兄,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邵三河道:“葛六春的案子,我們公安局也參與了偵查,而且是王再道局長親自負責的,葛六春被判無期徒刑後,王局長曾去看他,他親口告訴王局長,他的事就是被許賢峰這個活菩薩捅出去的,葛六春告訴王局長要小心許賢峰,王局長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要不是我幫了王局長一把,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向天亮楞了楞,濱海的水確實深啊。
“三河兄,關於許賢峰的秘密,難道別人就看不出來?”
邵三河搖了搖頭,“問題就在這裡,這老頭太會裝,不是連你都差點上當了嗎?”
向天亮嗯了一聲,“這就奇怪了,許賢峰轉業前是師政治部主任,轉業後是堂堂的正處級,現在都五十幾歲了,他還想圖什麼,他用得著甘願受人驅使,做張衡的秘密武器嗎?”
“只有一個可能。”邵三河說道。
向天亮點頭微笑,“許賢峰有把柄落在張衡的手裡。”
“對,沒有其他任何可能。”
向天亮思忖著道:“這麼說來,有了許賢峰的暗中相助,張書記在縣委常委會的地位很穩當啊。”
邵三河笑著說道:“你明白就好,別惹這個活菩薩了,咱們回去吧。”
“他媽的,三河兄你太不地道了,還說幫我引見引見呢。”向天亮笑罵道。
“哈哈,這不幫你引見了嗎?”
“不,不能走。”
邵三河奇道:“怎麼,你還想去?”
“嘿嘿……”向天亮壞壞的笑起來。
邵三河瞅著向天亮,“你又想使壞了?”
“三河兄,我是這麼想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了,我就得進去。”
“你是說,你想主動的送上門去?”
向天亮笑道:“不就是裝嗎,他一個臭老頭會裝,我還不會裝嗎?”
邵三河笑了,“你這不就是使壞嗎?”
“不錯,以壞對壞,這不挺好的麼。”
“哈哈,行行,說到裝壞,你可以當許賢峰的老師了。”
向天亮問道:“三河兄,許賢峰有什麼嗜好?”
“鈞魚。”
“釣魚?”
“是啊,許賢峰身為武裝部長,管的是咱們濱海的海防,可現在改革開放了,有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