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呢?”
向天亮靠到牆上,眯著眼睛說道:“聽我送給你的戰利品,你一定認真的學習研究了,談談你的感想吧。”
喝了幾口茶,張行苦著臉道:“其實,他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向天亮理解的點了點頭,“算了,我也不想再戳你的傷痛,但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他們那個五人幫,難道就沒有人知道?”
“是的,那只是一個傳說,到底有沒有真的五人幫,除了他們自己,誰也沒見過。”
“他媽的,隱藏得夠深的啊。”向天亮嘆道。
張行問道:“你來了快一年半了,就沒聽說過?”
“唉,昨天晚上剛知道的。”
張行又點了一支菸,悶悶的吸著。
“要說五人幫這個詞,我第一次聽到,還是五年前,是當時的副局長常中林告訴我的,那時候,測繪局剛併入建設局,我還是城鄉規劃編審處的的副處長,常中林是老局長勞誠貴的死黨,和郭宏達卻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有一次,恰好常中林帶我去省城出差,就我們兩個人,他多次旁敲側擊的試探我,我如墜雲裡霧裡,他最後說,你別放在心上,我以為你是五人幫成員之一呢。”
“我當時沒有根基,一把手勞誠貴又忌憚外來戶,所以我很想交好常中林,出差回來後,我經常往常中林家跑,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於,他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常中林說,在建設局裡,郭宏達是唯一能抗衡勞誠貴的人,他有兩個圈子,一是明的,一是暗的,其中那個暗的,就是五人幫,人數雖不多,卻威脅最大。”
“接著,他說五人幫的成員,至今除了郭宏達,他就知道其中一個人,就是我老婆姜珊,我當時整個人都傻了,常中林還說,他做過調查,郭宏達早在九門縣時,就和姜珊關係密切,他以為我也是五人幫成員,所以才多次試探我,在確認我不是後,他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
“從那時開始,我和常中林成了忘年之交,我們的關係甚至連勞誠貴都不知道,我們開始秘密調查所謂的五人幫,但窮其精力,仍然收穫不大,姚金星是我們五年調查的唯一成果,而**同,我們一直只是懷疑,至於孫佔祿,我是在昨天才明白,他是五人幫裡的骨幹成員。”
“如果不是常中林在背後支援我,我要麼精神崩潰,要麼早就和姜珊分道揚鑣了,常中林讓我學會了忍,他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報仇而報仇,報仇就顯得毫無意義,他說憑我一個副科級,恐怕不但仇報不了,而且還會毀了自己。”
“所以,這五年來,我就是抱著一個忍字過來的,因為我必須等待一個機會,既不傷及自己,又能一舉報仇,現在,我覺得機會來了。”
“常中林幫助我升任城鄉規劃編審處處長,我親生母親又助我坐到了局長的位置,在朋友的介紹下,我又結識了高市長的秘書謝千葉,透過謝千葉,我應該能搭上高市長這條線,所以,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
“冥冥之中,機會來了,在國際大酒店的通風管道里,我聽到了姜珊和孫佔祿的密謀,我當時就知道,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哎,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向天亮似乎走神了,張行不得不停下來,略有不滿的提醒道。
不料,向天亮扭過頭去,對著牆壁喊道:
“常局長,你耳朵不好,何必隔牆而聽,不如過來同飲一杯吧。”
張行笑了,“就知道瞞不過你。”
“哈哈,小向你果然厲害啊。”
隨著笑聲,一位白髮老者飄然而進。
他正是常中林,原建設局副局長,現在是市政協委員。
不等向天亮起身相迎,常中林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自己也很快坐到了茶桌邊,“都是自己人,別講究婆婆媽那一套嘛。”
張行忙著敬菸敬茶。
“自己人?”向天亮唸叨著,頗有深意的笑了。
常中林微笑著問:“難道不是嗎?”
“不是。”向天亮搖著頭。
“你為了在建設局立足和進步,張行在局長位置上為了立足和進步,目的一致嘛,怎麼不是?”
向天亮笑道:“自己人還搞隔牆聽風這一套,您老人家累不累啊。”
“噢……哈哈,這你得怪張行,他對你不放心,所以才讓我在隔壁等著,你當我樂意幹這種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