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卿對李長順說道:“你馬上去關上門,絕對不能讓工人們衝進來。”
李長順應聲而去。
這時,政協主席翟讓又開口了,“我說各位領導,關上門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那你老人家說說,我們該怎麼做呢?”姜建文的口氣很不友好。
翟讓冷冷的說道:“小同志,我是過來人,解放前鬧饑荒的時候,跟著大人們去地主老財家吃過大戶,人是要吃飯的,餓著肚子是要鬧革命的。”
“老同志,我是問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翟讓翻了翻白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要我這個老頭子衝鋒陷陣,哪要你這個常務副縣長幹什麼,你要是沒能耐,就乖乖的滾回家去,讓能解決問題的人上來。”
姜建文臉都氣白了,正要起身,被張衡擺著手製止了。
張衡衝著高永卿吩咐起來,“永卿,你馬上打電話給工業局,讓工業局黨組全體成員,在半小時內趕到縣委大院,否則我撤他們的職。”
高永卿應了一聲,轉身匆匆而去。
會議是開不下去了,副書記陳美蘭建議休會,張衡點點頭,陳樂天也表示贊同。
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家都沒有離開。
張衡對羅正信說道:“老羅,你去看一下,勸勸工人同志們?”
“張書記,對這方面沒有經給,要不,我去試試吧。”
羅正信正琢磨著如何躲開呢,張衡的“指示”如同赦令,他一邊應著,一邊起身就溜。
這時,紀委書記徐宇光冷冷的說道:“以我看,政法委的同志該發揮作用了吧。”
這話是衝著邵三河和向天亮去的,因為群體性鬧訪事件,歸屬政法委處理,邵三河是政法委書記,可謂首當其衝,向天亮還兼著政法委副書記,也是難逃干係。
徐宇光看著邵三河就不順眼,因為邵三河當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時候,把徐宇光的小舅子從西郊派出所所長位置上一擼到底,徐宇光看著向天亮也不順眼,因為向天亮是邵三河的死黨兄弟,更因為有向天亮的一系列運作,讓邵三河有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
邵三河卻不生氣,反而衝著向天亮笑起來,“天亮啊,坐著也中槍,衝著咱們來了。”
向天亮正在抽菸,嘴裡吐了一串菸圈後,笑著說道:“今天是常委們開會,沒我說話的份,我保持沉默,保持沉默啊。”
陳樂天有心為徐宇光幫腔,微笑著說道:“天亮,張書記剛才宣佈了休會,你可以發言了。”
“哦,我真可以說話了?”
“是啊,你可以敞開了說。”
“謝謝陳縣長。”向天亮站了起來,“張書記,陳縣長,據我所知,下崗工人們之所以鬧事,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及時領到生活費,或者中間被個別部門剋扣了生活費,而不是對每個月一百元的生活費標準有意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解決問題嘛,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抓住主要矛盾。”
張衡點著頭問道:“你認為主要矛盾是什麼?”
“下崗工人的肚子和個別黑心幹部的矛盾,個別黑心幹部不負責任,剋扣下崗工人的生活費,或拖延發放崗工人的生活費,下崗工人的肚子就要捱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下崗工人的肚子餓了,當然要找組織找政府。”
“那麼,你認為怎麼解決這個矛盾呢?”
向天亮瞟了徐宇光一眼,嚴肅的說道:“張書記,百姓大如天,得民心者得天下,政府和老百姓的矛盾,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政府的錯,是某些部門不作為亂作為引起的,比方說,請注意,是比方說啊,在下崗工人鬧事這類事情上,縣紀委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啪。”
徐宇光重重的拍著桌子,“向天亮,你別血口噴人,把話說明白的,憑什麼把髒水潑到我們紀委頭上?”
“瞧,瞧,瞧啊。”向天亮攤著雙手,一臉的無辜,“同志,徐宇光同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剛才說是比方,你沒有聽見嗎?”
徐宇光本來就話少,論耍嘴皮子,跟向天亮不知差了幾個檔次,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被向天亮快帶到溝裡去了,陳樂天聽不下去了。
“天亮同志,這事跟紀委也有關係嗎?”陳樂天問道。
“有,關係還很大。”
“比方說?”
向天亮微微的笑了,“陳縣長,那我說出來,你一定要有個公斷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