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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嘹亮的軍歌劃破了夜空的靜寂,是雲海江的手機彩鈴。彩鈴是種現代人很有意思的發明,給單調的電話聲音注入了新鮮活力,自然非常惹人喜愛。雲海江接受新鮮事務的速度比同齡人要快,他喜歡軍歌,響亮而振奮!他的生命註定是一支永遠不停旋轉的陀螺,他熱愛他的事業,甚至可以隨時為它獻出自己的生命,那是他的幸福。雲海江掏出手機,月光直射在一個號碼上,這是一個沒有姓名顯示的特殊號碼,這個名字雲海江是不會輸入手機的,哪有自己給自己安放定時炸彈的?但這個號碼他會永遠銘記不忘,它是顏思宇的。
夢裡花落知多少(2)
這個時候,顏思宇已經一動不動地在另一個沙灘上,坐了不知有多久,她呆呆地望著海水披上金絲縷,被染成通紅通紅的,海天之間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夕陽西沉,晚霞滿天。突然,有那麼一小陣兒,什麼也看不到,黑暗無比,只聽見浪濤的聲音,而浪濤咆哮了沒一會兒也就平靜下來,空中也逐漸明朗的起來。寂寥的夜空群星伴著一輪黃燦燦的月亮,清亮的光茫一瀉千里,海面上波光粼粼,成群結隊的浪花翻卷著,嬉笑著,像個懷春的少女撲向你,剛像要傾訴什麼,卻又羞澀地轉回身嫣然一笑。海的韻律,是誘人的魅力;海的風情,是浪漫的終極;海的變化,是千奇百怪;萬物起源於海,水滴歸於大海。在人與自然之間有著天然默契,人對海有說不完的傾訴。
海風在吹,海浪在湧。顏思宇自嘲地笑笑自己在大海面前的渺小。她確定海灘上已經沒有人影了,才緩緩地站起身,將赤裸著的雙腳從沙堆中拔出,雙腿麻木的感覺使行走起來的顏思宇像一隻蹣跚的鴨子。顏思宇九歲時第一次去北戴河,見到海呀,親得要命,硬脫著全家多住了一天,害得父親加了一個月的班,母親嘮叨了一個月。而真正學會欣賞大海,是在她結婚蜜月旅行,是在海南的天涯海角,旭日,藍天,碧水,椰樹,清風,和那些散在沙灘上悠然的人群以及五光十色的海底世界。聽海則是帶有一種迷戀的色彩,雲海江每次舉著手機給顏思宇聽海的時候,顏思宇聽到的是心潮澎湃的幸福。
顏思宇素面朝天,她總喜歡這樣,因為嬰兒降臨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叫它醜陋的新生美。波浪式的長髮剛好遮住裸露的背部,淡黃色的連衣裙被海風吹成了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人的心境有時候就象海水一樣變化無常。剪影望秋水,冰心照玉壺。四周一片漆黑,望著無邊無際的海空,顏思宇覺得自己是在朝著一個神聖的方向走去——大海的呼喚。她不但沒有恐懼,反而有種破切地欣喜——她就要成為小小的一滴水珠兒,融入到浩瀚的海洋之中。她期待著生命的輪迴,新的希望,新的夢想。
顏思宇一步一步地走向海洋,海水漫過她的腳踝,一股寒意由腳心刺向全身,顏思宇的覺得精神一振,沒有猶豫沒有表情沒有停止,欣喜加速度。海水漸漸地沒到膝蓋,湧起的浪花打溼了裙角兒。前行中海水已經齊到腰深了,阻力也開始增加,不斷有海水擊來,打溼的衣服緊裹肌體露出玲瓏曲線。顏思宇微怔了一下,快速地按了手機上的一個鍵,眼睛緊盯著螢幕,直到螢幕上出現:您呼叫的號碼已接通,請等待!於是她奮力將手機扔向了身後的海灘。她想,這是最後一次和雲海江一起聆聽海了。
顏思宇繼續朝海水的深處走去,海水波及到胸部,她有些發嗆,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淚水混合著海水,味道都是鹹鹹的。海水無情地托起顏思宇的長髮,狠狠吞噬著她的身體,她的嘴裡和鼻子裡開始還在吐泡泡,爾後就是不斷地被灌進海水,被更猛烈地吞噬。身體隨著海浪湧出的順間,她努力地聆聽著,手機傳來的聲音恍如隔世,遙遠而斷續,“喂,喂,喂?講話……思宇,講話……思宇……”是雲海江的聲音,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傳到顏思宇耳朵裡的越來越小……
顏思宇睜開眼睛,看到許多的水飄向自己,一根根搖曳著彷彿她見過的那些充滿鄙夷的臉龐,張張嘴在對她指責。顏思宇想掙扎,卻看到雲海江向她遊了過來,他們擁抱在一起。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夠彼此屬於,永遠相愛。她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答案,然後安心地閉上了雙眼,任憑自己的身體被海水戲弄,上升,下沉,上升,下沉,上升,下沉……
顏思宇醒來的時候,她清晰地記得她這個奇怪的夢,夢裡有真實的,也有虛幻的。但她堅信,即使是分開,在遙遠的另一個城市裡,有一個人也會像自己這樣的惦念著對方。讓心愛的人快樂地生活——這是他們彼此在遠方唯一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