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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秦寶寶從身邊溜出門去。
秦寶寶的聲音還遠遠傳來:“田大呆鵝我的毒藥是沒有解藥的,你快點自己想辦法吧。”
田靖之一動不動,望著錢炳秋,道:“你本來是可以截住他的,你為什麼不動?”
錢炳秋一言不發,他好象在一剎那間成了聾子、啞巴,田靖之的話他好象沒有聽到,所以自然沒有回答。
第六回 張真人
田靖之的目中已有怨毒之色,他忽地一咬牙,從懷中抽出一柄鋒利的短劍,架在中毒的手臂上。
奇癢的感覺慢慢地順著手臂上延,田靖之牙齒咬得已出了血。
他是一個極為果斷的人,他認為成大事者必備的素質,就是行事果斷、乾脆,絕不拖泥帶水。
劍光閃過,鮮血迸出,田靖之已將自己的手臂硬生生地斬斷。
他未免太果斷,因為就在此時,秦寶寶的聲音又傳來:“田大呆鵝,可不要做傻事呀,我的毒只是癢癢粉,癢上三天,就會自解的。”
田靖之手上的劍一下落在地上,臉一下子破血脹得通紅。
他恨不得馬上撞牆而死。
他果然向牆壁撞去,牆壁“轟”地倒塌,田靖之像發瘋一樣追了出去。
可是田野茫茫,天地如墨,哪裡有秦寶寶的影子。
劇痛從手上傳來,當務之急是料理手上的傷口。
田靖之從憤怒中冷靜下來,寒風中傷口劇痛難忍,也讓他清醒。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將面對一個巨大的危險。
這個危險來自於錢炳秋。
田靖之猛一回頭,就看到錢炳秋站在倒塌的牆壁中,正對著自己在笑。
田靖之寧願面對十雙飢餓的狼,也不願面對錢炳秋此時的笑容。
錢炳秋陰陰地笑道:“你的地位一直在我之上,現在你是不是還認為心安理得?”
田靖之心中一片恐慌,他深知錢炳秋對自己一直有不測之心,時時刻刻想取而代之。
他自然也早已有除掉錢炳秋的意思,偏偏錢炳秋的武功並不比他弱多少。
殺他,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田靖之並不是一個願意付出代價的人。
現在錢炳秋卻可以不必花費任何代價,因為自己損了一手,自己現在已根本不是錢炳秋的對手。
雖然是站在呵氣成冰的寒風中,田靖之的身上卻出了汗。
冷汗。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錢炳秋的歹毒手段,正如沒有人比錢炳秋更瞭解他的心機。
他知道在這個對手面前,自己根本就施不出詭計。
他現在所能做的唯一選擇,就是──逃跑。
可惜錢炳秋實在是太瞭解他了,田靖之剛準備動,錢炳秋已經伸出一隻手。
手上是一隻翩然欲飛的蝴蝶,田靖之知道這就是錢炳秋的獨門暗器──蝴蝶鏢他一直不敢對錢炳秋輕舉妄動,便是因為這種暗器。
暗器上淬有劇毒,毒並不可怕,只要不被擊中,就沒有什麼。
可是現在手負重傷,身形閃動已很牽強,那麼,就絕對躲不開這種蝴蝶鏢了。
自己的輕功再好,也比不上暗器的速度。
冷汗浸透了衣襟,衣襟又被寒風吹得如冰一樣冰涼。
田靖之的臉上並沒有表情,他知道只要自己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錢炳秋的蝴蝶鏢立刻就會飛過來。
只要自己保持鎮靜,錢炳秋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田靖之忽然道:“我們本來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錢炳秋淡淡地道:“哦?”
田靖之道:“那個孩子,已經知道玉的秘密,如果他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你就算殺了我,不久之後,也會死的。”
錢炳秋淡淡地道:“殺了你之後,我當然會去殺他,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超過明天早晨,你就會在一個地方見到他的。”
“什麼地方?”
“地獄。”
田靖之的冷汗又一次流過臉頰,從下巴滴下來。
錢炳秋笑了,得意的笑。
手中的蝴蝶鏢就在他的笑容中飛了出去,以一種奇妙的弧度,極快的速度。
田靖之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那支邪惡的,代表著死亡的蝴蝶鏢飛向自己的咽喉。
他的咽喉上下顫動,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覺到,他一生中加之於別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