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朱子奇打斷趙坤南的回憶,說:“其實,‘分道揚鑣’四字並非貶義。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應該說有兩種相關含義,其一,比喻雙方各有造詣,不讓一方獨佔一時;其二,比喻各自向不同的目標前進。依我的粗糙的理解,坤南兄,當年你書寫此匾時,由於情緒偏激,取第一含義無疑;而後,隨著年時執行,我看已轉化為第二種了。”
“子奇兄!過去多年的事,今日又何必重提?我今日驅車前來,有要事求你!”
“今日也是觸景生情罷了!你我結義,有事就直說,何必用這個‘求’字!”
“兄有所不知,事關三方,很是棘手!”
“佩蘭,請你與副官迴避一下,我與坤南兄細談。”
“出於一種自我保護意識,四月前,我揹著日本人私押了兩名新四軍游擊隊員。今日九時,日本女間諜山田美惠子被游擊隊擄去,看來對方是想進行人質交換,這樣一來,我私監游擊隊一事必將敗露,那日本人能饒得了我嗎?”
“坤南兄!你回答我——這事在今日之前,那個宇島一直沒有察覺?”
“是的,因為我把那兩個游擊隊俘虜關押在縣政府大樓地下室裡。”
“老子也是軍人出身,現在雖居人籬下,但是幹這種交換人質的買賣,我的膽子還是有的。別看那宇島大佐平日嗷嗷地叫得兇,論官階,我朱子奇還比他高一級呢!”
你準備怎樣幹?人,我都帶來了。”
“坤南兄你難得來我這裡,我還不好好招待?喝足了酒,睡它一個大覺,再說!”
“不、不、不!我得聽完你的詳細計劃後才能放心回孝感城。”
“游擊隊方面有什麼情況?”
“看來,就是活躍在孝南湖區的鴻箭游擊隊乾的,據說它的那個大隊長叫饒平泰!”
“我想也只有這個饒平泰才幹得出這樣的買賣。前不久,他搶了我部朱勝光營長的五大車軍糧,還嫁禍他人。那個游擊隊長,很是厲害呀!現在,美惠子又在他手裡,主動權就操在他們手中!”
“你到底有何良策?快說呀!”
“你回去後,就這樣——”朱子奇壓低聲音向趙坤南耳語一番……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
1
日軍憲兵隊的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汪桃慌了神。
她跑進家裡在電話機的字盤上急促地撥號。
“喂,是發財吧……事情是這樣的:你姐夫從祝店看望朱師長回到縣府,憲兵隊就把你姐夫的車夾送到司令部,你趕快找崗村隊長說說話,保你姐夫平安!”
(郭發財)的聲音:“大姐,據我所知找大姐夫麻煩的,正是那崗村隊長,找他說情不是豬求老虎——找錯了人!”
“那你說我找誰好呢?”
(郭發財)的聲音:“就找五林兄弟,也許還有點門道。”
“那你就快找他說吧!”
(郭發財)的聲音:“大姐,你也別想那麼多,到後來也許什麼事也沒有!”
汪桃是相信命數的,她想,求人不如求神!於是洗淨雙手,走到神龕前,點燃香、燭……
趙坤南隨日軍憲兵來到日軍駐孝感司令部。他驚訝地發現,從大門到司令部樓門,站著兩排荷槍實彈的日軍士兵。
趙坤南望著這些充滿殺氣的日軍士兵,不覺毛骨聳然。
趙坤南在憲兵小隊長福田的陪同下登樓,臉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心想:“上次是要找上百名“花姑娘”,這次,又耍什麼新花樣?”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日軍駐孝感司令部樓上。
“請——”宇島大佐很有禮貌地說。
“司令官請——”趙坤南謙讓著。
兩人席地而坐。
宇島一個手勢,要衛兵和正在歌舞的日本女子退下。
“趙先生!還記得幾月前我跟你的那次見面嗎?”
“記得!不過,那次司令官給我出了一道難題,真是為難了我趙某人了!”
“趙先生!你為慶祝皇軍進駐孝感城兩週年紀念日所作的貢獻,我們不會忘記!皇軍期盼你趙先生為營救美惠子小姐作出令我滿意的努力。聽說——”
趙坤南心裡一驚,但立即控制住了自己,壯著膽,反問道:“司令官聽到了什麼?”
宇島大佐睜大眼睛望著趙坤南:“說來,這應該屬本區的機密內容,你趙先生自己不說,本司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