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雅睡意減去,意識也越來越清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此刻自己不過是穿著裡衣在半躺在他的懷裡,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面用手慢慢的順著他的脖子往上移去,最後停在他的臉頰上,心中祈禱:最好抓他的時候,他不會痛,那樣就是在夢裡沒錯。
上官北捷正好奇她這是要做什麼,右面的臉頰上立刻傳來一陣劇痛,眉頭凝在一處,一面將她毫不留情的小手抓下來,“爾雅,你這是做什麼?”
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陸爾雅立刻冷著一張小臉,柔順的青絲散披在肩後,“沒做什麼?倒是您上官二爺,怎麼爬上夜狂瀾小妾的床,這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上官北捷見她睡意全消,自己是不可能在忽悠她來,現規矩矩的做好,與她盤腿面對面的坐在那葺是寬的床上,“爾雅,你別生氣,我今天來是接你出去的,我們成親可好?”
此刻上官北捷的口氣放得很軟,絲毫沒有作為一個大明第一將軍的威嚴氣質,或許是在陸爾雅的眼裡,他似乎就不具備這個氣質。
“不好!”陸爾雅不悅的別過頭去,看起來是有些任性,可是她卻十分的理智,第一,上官北捷有喜歡的人;第二,上官北捷肯定是因為聽了剛才自己告訴他的話,所以才想起娶自己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慮,上官北捷便又是好言道:“我娶你,不是因為你想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怎麼樣?”陸爾雅反問道,有些咄咄逼人。
上官北捷突然發現為什麼父親總說母親喜歡無理取鬧,卻又還好臉好色的去寵母親、哄母親口現在他總算是知道了,原來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只是不知道這一種幸福陸爾雅可曾感覺到了。
陸爾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問道:“你不是在邊關麼?怎麼就回來了?”那天自己在床上聞到了他的味道,此刻來看,估計不是錯覺。
“我上次沒有直接去邊關,而是轉道去了金城一趟,回來的時候特意快馬加鞭的繞道從東洲,為的是見你一面。”上官北捷說著,臉上不禁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沒想到竟然太困了,一來就睡著了。”
陸爾雅聽出來了,他原本是要從金城直接去邊關的,可是為了來看自己一眼,所以特意快馬加鞭的繞道從東洲路過。就是為了來看自己一眼,很奇怪,這話若是別人說的話,陸爾雅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反倒是更加懷疑那人的居心,可是因為是上官北捷說,所以她就信了,而且心裡竟然還有些心疼他,但是口上卻怎麼也不會承認的,仍舊冷著一張臉問道:“那床上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呢,我還以為我出現了幻覺呢,這床榻上明明有你的味道,卻不見了你的身影。”
上官北捷聽罷,心裡不禁是甚喜,她竟然能感覺到自己來過,一面回道:“我怕時間來不及,去的時候你又還睡著,我怎麼捨得將你吵醒呢?”
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一點也不矯情,反倒讓陸爾雅心裡有些暖暖的,卻道:“算你還是知趣,要是敢把我吵醒,看我不怎麼跟你算賬。”說著,打了個哈欠,又問道:“現在幾更天了?你什麼時候來的?你一直都在東洲麼?”
“我進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閉了,我翻牆進來的。”上官北捷很坦然的回道,一句話概括了陸爾雅的幾個問題。
陸爾雅這才打量起他來,但見他滿臉的風塵,頭髮上甚至是有些塵土,原本光滑的下巴上爺有些細細的青須,心裡不禁一心疼,他這從邊關快馬加鞭的回來,連行頭都沒有來得及準備一下。
一面將自己喜歡摟在懷裡的兔子塞到上官北捷的懷裡,“你等著。”從他的身邊爬過,坐到床邊穿上自己的鞋子,將床邊的燭花剪去,屋子裡的光亮更是沾滿了堂。
一面向外間走去,一面道:“這個時候,你就將就些,我可沒那好心情,去廚房給你燒水。”
上官北捷穿上鞋子下來,轉到外間,只見她正彎著腰在那牆角一個雕刻著反腐花紋的好看石臼裡往銅盆裡舀著水。 她竟然是給她打水洗臉,心裡瞬間被感動填滿,走上前去接過她手裡抬起的盆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歇著。”
陸爾雅揚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便將手裡的盆放開,只丟下一句話道:“給我洗乾淨了在上來。”
她這話?上官北捷心裡一陣欣喜,她不把自己趕出去就好。
陸爾雅側躺在床上,聽著外間傳來的陣陣水聲,睏意又來襲,轉過身去,撿起自已的兔子,便開始閉目養神。
因這裡到底是不方便,所以上官北捷也只是簡單的擦拭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