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陸爾雅昨天晚上的那番話,今天一早起來,怎麼都覺得院子裡的人更是的貼心了許多,雖然說的時候不過是李家兄弟跟朱大爺在此,不過看來男人也挺會傳話的。
晴媽媽一面給陸爾雅梳著頭髮,一面只道:“今兒那沈老太太一大早起來,就要喊著喝燉燕窩,如今咱們莊子裡很久沒有出去採買了,很多東西都是沒有了的,這燕窩雖然還有,可都是留給小姐補身子的,也不知道那沈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們怎麼找到的,竟然都從倉庫那裡給硬是拿了去,原本我是覺得不說也罷,她究竟是主子的奶奶,可是她竟然不知道個好歹,燉出來了又嫌棄,順著給道理去。”
陸爾雅聞言,看來這沈老太太是故意找茬的,只是那燕窩本來就是好東西,又不是次品。若是真給她次品,她給倒了,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當下便對晴媽媽道:“以後叫倉庫那裡見著她的人去,就把門給關好,再者那廚房裡給她送去的吃的喝的,也不要太刻意的講究,她若是發難,就說是我說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叫她來找我。”
晴媽媽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所以方才就私自做主吩咐了廚房跟倉庫那裡。”
“很好,咱也不是捨不得給她吃,只是凡事點到為止,該節約的還是要節約的,畢竟這莊子裡的人口也不少,不能因為現在手裡有些閒錢就一個勁兒的給用了,凡事得留著點,什麼時候有個突發事件,咱們也好應急不是。”陸爾雅點點頭道,覺得晴媽媽這樣做很是好。
她說完這番話,晴媽媽不由道:“雖然不知道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可是能這樣打算當家的如今是少之又少了,都是主子又福氣,這裡有你給照應管理著,他在外面也放心些了。”
聽到晴媽媽說起上官北捷,陸爾雅不禁擔心起來,更是想起昨晚李二的話,上戰場,每一次都是一場生死的訣別,突然好害怕,上官北捷出個什麼事情。
也不知道晴媽媽是怎麼看出她的心事的,只道:“小姐,你又何必去多想呢?凡事順其自然的,何況老天是有眼睛的,主子平日又不是那專做傷天害理之事的極惡之徒,況且小姐又是個慈善人,若不然怎麼會去管外面那些孤苦伶仃的人呢?所以小姐大可不必去擔心。
陸爾雅不禁抬起來,從窗戶裡看向外面的天,“只希望老天爺是有眼睛的。”
這方整理好出來,便遇見長亭。
“小姐,那小河村裡的村長來了。”長亭稟道。
不禁對晴媽媽道:“想必是他們商量有了結果,咱們先去看看。”
晴媽媽聞言,也道:“想必是的吧!不過成了就好,不成的話小姐也不要惱人家才是,不要因為這個就反悔收回先前出銀子給他們修路的話。”
“這個我自然曉得,媽媽不必擔心我言而無信。”陸爾雅笑了笑道。
那老村長坐在這寬敞的大廳裡,但見裡面什麼都好,就單單是這裡面的下人們,要麼是些小孩子,要麼是些老人,便是瞧見一兩個年輕的,卻發現不是缺腿就是少手的,不禁開始有些擔憂起來,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莊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墨姑娘是個什麼身份。
就知道她是住在這大莊子裡,所以就來回她的信了,順便問她先生的事情可是有了眉目。
因為方才就是朱大爺領他進來的,所以這會兒招呼他坐下來,喊來一個聾耳的老婆子給他添了茶,朱大爺便一直守著他。
此刻見他似乎有些心驚膽戰的模樣,不禁問道:“老夥計,你病著了?哪裡不舒服,管我來說,我去給你找藥來。”
那小河村長見他如此熱乎乎的話,便直覺問道:“這莊子裡的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給嚇著了,當下朱大爺不禁笑起來道:“我們這莊子,確實是跟別人家不一樣,我們莊子裡大部分人都是軍隊上退下來的,而像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就是兒子死在了戰場上的,主子心好,專門修建了這麼一座莊子給我們來養老,至於那些小娃兒,也是因為邊境的戰爭沒有了家的孩子們。”
老村長聞言,不禁恍然大悟,便又問道:“你就一個兒子麼?難道其他的兒子都沒給你養老。”
朱大爺嘆了一口氣,只道:“我七八個兒子,全死在戰場上了,哎!是老頭註定要我老朱家斷子絕孫啊!呵呵!”朱大爺雖然是在笑,可是卻比哭還要叫人替他傷心。
老村長頓時很是親熱的握住他的手,卻一句話也說不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道:“原來我老是抱怨自己命苦,這才發現我這是生在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