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明就裡,以為陸爾雅是害怕被岸上的人聽見,給告到太太那裡去,所以也沒有在吱聲。
終於到了湖心,流蘇一直是害怕得躲在陸爾雅跟皎月的身後,突然聽見了那左面原來遊姨娘住的小暖閣裡傳裡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
像是蚊子般細細的聲音,可是當她們注意去聽的時候,卻什麼也的聽不見了,流蘇當時就嚇得給兩腿發軟,跌坐在地上,立馬就昏死了過去。
皎月也有些害怕了,滿是擔心的看向陸爾雅。
陸爾雅也沒說話,示意她看好流蘇,自己則不顧皎月反對走向了遊姨娘暖閣。
推門而入,“咯吱”的一聲,陸爾雅只覺得這門聲音也有些叫人腳底發寒,但是就在她推門的這一瞬間,她分明請楚的聽見了瓶子打碎的聲音。
因為屋子裡很久沒有人,所以覺得那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屋裡迴盪著,有些空靈,裡面暗暗的。又因為這門開啟了,簾子被風吹起,發出一陣陣清冷的聲音。
可是屋子裡出了這種聲音,還有一個微弱的呼吸聲音。
顯然,屋子裡確實有人,自己先前不是眼花,看見了的也不是鬼,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可是,這會是誰呢?
繞過屏風,陸爾雅也有些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依稀的看清楚了屋子裡的搖設,而叫她有些害怕的是,她看見了進裡間的拱圓形門腳邊,飄蕩著一頁白色的裙腳。
說明,那是一個女人。但是陸爾雅也疑惑了,難道那是上次那個神秘的粗使丫頭,可是她來這裡做什麼呢?她會不會是殺人滅口?
不過,陸爾雅瞬間又覺得自己的這些擔心是多餘的,這個人的呼吸聲如此的粗糙緩慢,這麼可能是那個粗使丫頭呢?拿起桌上沾上了厚厚灰塵的茶盅,以備防身之用。
“你是人是鬼都給我出來,若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陸爾雅壯著膽子一面向前走去,一面喊道。
而她這話一說完,便見裡面的人走了出來,細弱的聲音回道:“是我。”
陸爾雅滿臉震驚的握緊茶盅站在原地,如果不是這聲音,她怎麼也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一頭銀色的頭髮未綰,素白的衣衫,臉上滿是疤痕。“你不是已經……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她側地的吃驚了。
原來這滿臉醜陋,而且又是一頭白髮的女人,竟然是那個死了許久,而且給拖到亂葬崗埋了的遊小小。
她苦笑,面目全非的醜陋臉龐更加的顯得猙獰,“我也以為我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爾雅也顧不了什麼,拉著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上也滿是疤痕。
只聽遊小小娓娓道來,“那夜我咳血卡著堵了氣,他們就以為我死了。”說到此處,她一面嘆著氣,“她們也許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就算沒死也當是死了的。當夜我也不知道給誰抬到了亂葬崗,那些人想是害怕,也沒埋我。那幾天又是雨又是太陽的曬,我身上很快就爬滿了蛆,也是幸得這些蛆,我才咳出來卡著喉嚨裡的血塊,可是那時候我身子已經開始在腐爛了,說來也是我命不該絕,那天傍晚正好有個師太路過,把我帶回去,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給我醫治,我先前中的毒也就解了,可是身上給那些長了蛆蟲地方,卻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醜陋疤痕。”
陸爾雅聞言,心裡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有怎樣的求生意念,才會在滿身長滿了蛆蟲還能活下來。“你何時回來的,為何都不過來找我呢?”
“我也是昨天才下山,今天昨天半夜的時候從副園子混進來的,本來想是到了在晚上,想找找冬兒,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來這裡。”遊小小雖然一張臉沒了,可是那雙眼睛卻是還在的,眼裡此刻正滿是歡喜。
聽到她提起冬兒,想必是還不知道冬兒兩姐妹的事吧,於是便輕描淡寫的把冬兒去找她,還有怎麼遇見水秋和小寶的事兒告訴她。
遊小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都會說話了,不禁是滿心的激動,可是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恐怕去嚇到孩子,心裡頓時又是一陣失落與挫敗感。只是問道:“她們現在在哪裡呢?”
“我在外面與人合買了一個莊子,現在她們都在那邊,裡面小寶可人,莊子裡的老人又多,打家都喜歡他,所以啊有個什麼事也有人幫襯著,你也別先急先在這裡邊待著,這裡人們都怕,不來,你也不用躲躲藏藏的,只管白天出來曬曬太陽什麼的,我尋個時間,在帶你去看她們。”陸爾雅自然是看得出她想孩子,還有冬兒姐妹倆。
“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