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們會不會也如戲文中所說的那般痛苦。
“噯……”見她已然離去,她卻欲言又止,輕蹙黛眉,抬手懸空,似乎忘記如何放下。
“怎麼?還有事兒嗎?”紫陌柔和地微笑,略微駐足,“我有名字呀!昨夜我就告訴過你了的!我叫……”
“沒事兒,謝謝你!”寶兒緊鎖眉宇,心中卻充滿了愁緒,此行無功而返,還不知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何等責罰。想來昨夜卻又讓她驚心肉跳,如若沒有眼前這位開明的南詔太子妃,或許自己此刻已是萬劫不復了。
原來自她暈倒之後,迦異太子則是一聲冷笑,抱著滿頭黑線的紫陌向著內帳走去,溫柔地說著:“小拾,此事與你無關,你先歇息吧!”接著對著帳外侍從大聲喝道:“來人呀!將這東昌郡主帶下去,好生照看著,可別慢待了。”
聽聞他言中另有其意,紫陌頓時眉宇一揚,抑頭注視著他,“鳳迦異!你想對她怎樣啊?兩軍交鋒不斬來使,你難道要做當年的鮮于仲通嗎?”
他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垂下頭來,目光與她交織,彷彿那次生死經歷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紫陌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懷抱,落地立刻化出了人形,大步向著李寶兒飛奔而去,搶在侍從還未進來之前,已然將一塊布幔裹在了她的身上,以免春光外洩,將來讓她無法見人。
隨後又對著應聲而來的侍者咐囑道:“將她帶下去吧!記得好生照顧,千萬不可動她一根毫毛,明日我將親自送她回城。”
然而此時,那郡主的奶孃也趕了進來,乍見紫陌卻為之一驚,又見倒在地上的郡主,卻是厲聲怒斥:“妖女!郡主何時得罪你了,你為何要對她下此毒手?此次前來求合,你當真以為她願意如此嗎?她不過是為了王爺罷了,誰稀罕你家這臭小子啊!”
此言方出,怒不可遏的卻並紫陌。太子一臉怒氣,忽然拔出了劍架上的寶劍,直指奶孃額心,怒斥道:“老太婆,膽敢辱我愛妃,今夜本太子就讓你血濺當場!”
須臾間,奶孃一怔,臉色變得煞白,但畢竟也是見過世面之人,臨危卻還不亂。滿額冷汗,目光依然傲氣,“殺呀!你們南詔就是一群蠻子。不過老生倒是要警告你一句,像你這般寵溺妖妃,南詔也遲早會步上大唐的後塵!”
“你還敢亂說!”太子急了,一劍至她頭頂揮下,奶孃微微一顫,卻並不避開,反而將頭一抬,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笑意,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讓人頓時幾分敬佩。
“當”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之聲響起。太子頓覺虎口之處一陣發麻,定睛一看,才見紫陌手握龍牙,柳眉緊鎖,直接擋在了奶孃的面前,“迦異!冷靜一點兒,她所說之言也並非毫無道理,唐王之所以兵敗,與那貴妃的確著脫不開的關係,但我並不認為此事全因她而起。而且你也不是唐王,我也不會讓你成為第二個玄宗!”
太子怔住了,奶孃也怔住了,剛剛甦醒的李寶兒也怔住了,雙雙驚駭地望著他們,似乎從未想過如此嬌媚的女子,竟然能有如此精妙的劍術。雖然那不過是看似本能的一擋,但其那出劍的速度與力量,卻並非普通女子所能發出的。
“傷到沒有?”太子驚慌而後怕的扔下了劍,目光之中充滿了愧疚,一把將她拖入了懷中,仔細地檢視著她的手掌,“你這笨蛋,她們不過是宋江王送來的禮物,你何須如此護著她們呀?”
“禮物!?”紫陌大驚,雖然明白在這時代女子的地位十分卑微,卻想不到這寧江王爺竟然拿自己親生女兒當成禮物送人,更想不到此事竟然就發生在自己眼前,心中的震撼著實難以言表。
“是!禮物。這是他寧江王賣主求全,為表誠意所送來的禮物。你若不信,可以看那密函!”
“密函!?”紫陌此時才想起,方才自己剛一入帳便被一物砸中,而此時想來,那東西的確很像是他口中所謂的密函。不由自主地將頭側向了桌案,而他卻輕柔撫著她的手,將她攬入了心窩,“其實今生我收到過的最好禮物便是你,那是孃親給我的恩賜,是上天給我的恩典。”
緩緩抬起頭來,她的眸中滿是震驚與失望,臉色更是變得蒼白如紙,“迦異,放過她們吧!如此‘禮物’你也要?剛聽你說什麼‘賣主求全’,難道投降就代表賣主了嗎?”
“這……小拾,我不明,他不是要投降,是要借我吐南聯軍之力,一舉功入成都,殺了玄宗皇帝,從而篡奪皇位呀!”
太子此言出口,帳中眾人為之大震,紫陌只覺眼前一道電光劃過,搖晃了下,幸好還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