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似的奔出了議事廳,帶著隨眾徑直向著東殿而去。片刻之後,議事廳中便只剩下了小殿下與燕兒二人。而他卻背手遠眺,雙目炯炯,臉上帶著一絲絕決地灑脫。燕兒跪在地上,舉目仰視著他,彷彿感覺面前的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而是一位運籌帷幄的君王。
“殿下!”眼見四下無人,燕兒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中積聚關切地凝視著這位讓她仰慕的勇敢王子,“您真的要親自出使嗎?”
他收回了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拱手道:“燕兒姐姐,往後孃親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燕兒一怔,趕緊跪在了他的面前,“殿下!您這是——”
他擠出一絲微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輕鬆地樣子,“呵呵,沒什麼!我只是擔心走了之後,沒人陪孃親聊天解悶,而父王又太過忙於朝政,會冷落了孃親。”
“您真的要出去嗎?”她擔憂地再次追問道,目光中的柔情與關切,更盛從前了。
“去呀!當然要去!”他故作輕鬆地揉了揉鼻子,歪著腦袋咧開了嘴巴地笑著,“我有靈貓守護,難道還怕他們嗎?呵呵!”想到那貓兒的樣子,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淡淡地甜意來。從前總是拿它折騰,沒想到此次大難之時,它竟這般仗義。
“殿下!”燕兒有些惱了,她不明白為何眾人都相信那是隻靈貓呢?“它真的那麼神嗎?您為何如此相信它?娘娘對它似乎也格外的青睞?”
“當然了!”小殿下毫不猶豫地回答,“它天生異稟,對於危險似乎總能感覺得到。曾經日行三百多里山路只為救主的靈貓,世上絕無僅有,我與孃親又怎會深信於它呢?”
“可它畢竟只是只貓啊!一隻貓兒能有多大能耐?依奴婢看來,上次救主之事,興許只是巧合而已,誰又能證明娘娘那夜沒遭侮辱呢?”
“夠了!”小殿下明顯怒了,“不許你汙衊我娘!若今後再有人說出此等話來,定斬不饒!”
燕兒驚恐地注視著面前滿面殺意的他,心中終於明白“伴君如伴虎”的含意。他雖然還未成年,但已積聚了作為王者的所有條件,難怪王對他如此器重,甚至敢將君國大事都交於他手。
怒斥之後,他拂袖而去,而她卻跌坐殿中,一滴淚水悄然劃過了她的臉頰。心中不住的吶喊:鳳迦異!你這傻小子,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到時看那笨貓如何救得了你!
昱日,陽光明媚,輕風徐徐,空氣中卻帶著一絲悲壯的氣息。一行馬隊自西向東而行,馬背之上,昔日嬉戲的孩童已成為了如今帶隊的儲君。只不過在那馬鞍之上卻還掛著一隻不大的錦袋,與其身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袋中,紫陌蜷著身子正在酣睡,一夜的守護早已讓她精疲力竭。好在這一切得到了應有的回報,怡冰身體並無大礙,只需休養便能母子平安。
一路東行,這路途的確有些寂寞,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行出一段路程之後,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目光悄然垂了下來,嘴角閃過一絲狡黠。
“啪”一巴掌隔著袋子拍了下去,他捂著嘴的偷笑起來。那隻懶貓又在睡覺,這一路的沉寂多麼難熬。
“喵!”紫陌被驚醒,揉著屁股探出頭去怒視著他,心中暗自罵道:你個死魚(易迦南本為南海龍太子),竟然敢打本公主的屁股,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也不會原諒你!讓你永世回不了南海,看你還敢不敢神氣!
他卻一臉的壞笑,也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尾魚乾,懸於它的頭頂誘惑著它的口水,卻讓它怎麼夠不著,還有極為蠱惑的聲音引誘著它,“石頭,早餐吃飽沒?想不想吃魚呢?哈哈!”
“呃……”面對此誘惑,她已然沒了脾氣,狠狠嚥了下口水,白了他一眼,縮回袋中去。
“喂!”他一怔,這世上還有不吃魚的貓?“別這麼沒趣好不好?”他開啟了袋口一角,將半尾魚乾伸了進去,卻突然覺得手上一輕,它的動作果然夠敏捷。
“呃……”他一驚,身後卻傳來一陣瑟瑟地偷笑。瞬間他臉漲得通紅,尷尬地低下頭去,氣呼呼地一掌拍在了袋子之上。臭石頭,竟敢讓本殿下出糗!
然而他也沒想到,正是這一掌下去,袋中卻傳來了一陣劇烈地咳嗽。原來紫陌一驚,將一塊魚骨卡在了咽喉裡,此時真是難受至及,恨不得馬上恢復真身,給他一頓海扁。
“啊呀!怎麼回事兒啊?”他開啟了包口,扯著它的後頸,便將它提了出去,一手託著它的身體,一手用力地拍著它的背,彷彿覺得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