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一聽立刻勸道:“陛,老爺,如今夫人已經平安了,您還是快些讓大夫看看您的傷吧。”
“閣下放心,我只是一個尋常的大夫。”像是看出了明卓葳的顧忌,大夫笑著解釋著,也是要給明卓葳一顆定心丸,明卓葳看了他一眼,脫下了外衣,露出了猙獰的傷口,他中了箭傷,箭上有毒,他是狠心地將那傷口四周的肉在第一時間挖了出來,以防毒血攻心。
其後急忙趕著回來救千惜,沒有一刻耽擱,總算沒來晚。
大夫上前去給明卓葳清理傷口上傷,康弘看著他那傷久久不能回神……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再一次醒來,千惜恢復了些氣力,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讓明卓葳和康弘同樣的糾心,康弘想要上前安慰,一直坐在千惜身邊的明卓葳已輕描淡寫地開口,“無事。”
“怎麼會無事呢,陛下何必要安慰我。”千惜搖著頭,“妾身的身份,原就是軟肋,妾身空有千氏的姓氏,卻從來不曾因自己是千家人而對陛下多有幫助,倒讓陛下一次又一次地為千家費盡心思。妾身一次被禁,此次被擄,早已聲名狼籍,如今雙目失明,不良於行,何人能容妾?”
這一樁樁都是明面上的事兒,不是他們如今不說不提,將來便不會有人提,尤其是明卓葳這一次回京意味著什麼,千惜很清楚。
“你不信我?”明卓葳直接道破千惜隱藏在這些話下的意思。千惜一笑,“若是陛下,陛下會信嗎?”
答案是否定的,明卓葳甚至都不用思考就會回答。他誰都不信,尤其不會將自己的生殺大權交到別人的手裡,這是明卓葳活了兩輩子得來的經驗。
可是,千惜並不是他,她與他是不一樣的!明卓葳反駁著,千惜道:“陛下,妾身不想隨你回京。”
“不行!”明卓葳毫不猶豫地拒絕,康弘卻道:“娘如今確實不宜回京。父親別忘了,新朝未建,如今百廢待興,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操作意圖對我們明家的人動手。孃親再也經不起折騰,倒不如父親順勢表露對孃的不喜,讓孃親休養好了身子,父親再做安排。”
聽到康弘所言,明卓葳在思考,千惜的本意與康弘所言並不一致,但顯然康弘這樣的說詞更能為明卓葳所接受。康弘接著道:“父親若是想要娘回京,不管何時都能,反這亦然。”
若沒有後面那一句,明卓葳聽得定會十分高興,可康弘加了那麼一句,多少就存了看戲的心思。明明他與千惜是夫妻,康弘卻總覺得他待千惜不好。明卓葳蹙著眉頭很是不喜,康弘卻還覺得不夠,“父親即將君臨天下,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翻手可殺萬民,覆手可救天下,更何況孃親與我。我們又豈敢忤逆於您?”
“阿弘!”千惜喝了一聲,康弘這般嘲諷的語氣,這哪裡是在跟明卓葳說好話,這是要激怒明卓葳的樣兒。
“你不必激你,你這般的伎倆,太嫩了!”明卓葳那般輕蔑的口氣,顯然並沒有將康弘看在眼裡,康弘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輕視他嗎?那樣很好啊!
“爺,大軍已經班師回朝了,老太爺來信問您什麼時候回京。”千惜現在沒有多少的精氣兒神,只才說了一會兒話又睡了,明卓葳與康弘出去,劉福立刻拿了信來,明卓葳聽了,擰著眉,千惜如今的情形確實不能多動,他原想帶著千惜一同回京的。
“父親該早些回京才是,雖說大局已定,難保沒有他人會動了旁的心思。”康弘也跟著勸著,引得明卓葳一記眼刀,康弘早已不怕明卓葳這一張冷臉,所以這會兒是不動如山。
“如今回京不過是忙著登基改元,此事兒交你回京全權處置,但有不決之事兒,再來報我。”明卓葳此言一出,康弘完全是愣住了,“至於大封功臣,此事你可與白先生多作商議,擬好之後再發我檢視,我會在登基之前與你娘一同回京。”
“你還是要我娘跟你一同回京,京裡是什麼形勢,你看不出來嗎?你想要我娘再死一回嗎?”康弘一聽後頭那話,急得都要跳起來了,喘著氣瞪大著眼睛盯著明卓葳。
“她是我的妻子,你的母親,難道你覺得我登基之時,將她棄於城外不顧,這是我該做的事兒?”明卓葳反問了康弘,康弘道:“你莫忘了,饒是在你認為固若金湯的城池都能讓人將母親擄走,你又怎麼保證,那樣錯綜複雜,聚集各方勢力的皇宮,你能護著我娘?”
明卓葳冷笑一聲,“為何不能?”
“你能?”康弘再問,父子二人眼神如刀,兩人僵持不下,顯然康弘的修養與忍耐在隨著千惜這一回被擄中被磨得消失殆盡。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