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極了。”這般意有所指的話,輕輕地飄到千惜的耳邊,千惜抬頭看了那說話的一對婦人,微微看了她們一眼,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是何人。
“明老夫人,明夫人,太后有請,兩位隨奴婢來。”昔日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成了皇帝的母親,如此沒有再受制於人,此時的神色間,盡是意氣風發。
昔日的皇后視明家為眼中釘,內中刺,更連千惜都不曾正眼瞧過,但得知代宗的皇位還是明卓葳一手扶持的,態度轉變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吶。臘八前已經親自命人送上了最新的詔命服,並溫聲細語的囑咐定要與莫氏一同進宮。
莫氏點點頭,千惜上前扶著莫氏的手,莫氏拍拍她的手,讓她自己照看自己,婆媳倆隨著領頭的嬤嬤一同走入太后的寢宮。
“太后萬福!”莫氏與千惜衝著端坐於正位上,一身朝服的太后見禮。太后連忙起身下地將莫氏扶起,“老夫人多禮了,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莫氏連連道謝,想到一年前同樣是進宮請安,太后那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的臉,再對比如今這態度,莫氏也只感慨一句,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太后並不曾察覺莫氏的心思百轉。側頭望了千惜一眼,卻是驚住了,掩口而道:“想不到明夫人竟長得如此國色天香,明大人可是真有福份。”
“太后謬讚了。”千惜福身不敢受之。畢竟一個女子被贊婦德婦言出眾是為婦人之榮。可容貌出眾。多是人要說一句紅顏禍水。太后此言,亦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哀家多言,是哀家多言了。”太后似也發覺自己所言不妥。連忙收回,千惜笑笑而過,引得太后又看了她這幾句,這樣相似的容貌,倒是與那的年少是轟動京城的千默然極像。
太后轉過頭,與莫氏溫聲細語地說起話來,相比初見的千惜,哪怕這些年來與明家針鋒相對,和莫氏也有不少的摩擦,可終歸話題總是多些。
千惜表現得很安靜,聽著太后與莫氏的說話,只會在莫氏口乾的時候適時的遞上茶,這般的情況,不僅太后瞧到了,一旁的夫人們也有都看在眼裡。
“往日見過這位明夫人,並不曾深交,不曾想倒是挺懂規矩的。”或是見過,或是聽聞千惜之人的人,見到千惜的舉措,低聲交談。“若是個不懂規矩的,明尚書那般的人,又豈會看在眼裡。”
“說得不錯,這位夫人倒真不像是獵戶養大的,看這舉止投足的,十足的大家風範。”
“沒見識的,你們就沒認出她那身邊的兩個嬤嬤是誰。”一聲冷哼,只見一位身著大紅盛裝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那兩個嬤嬤,一個是前朝孫太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得蒙太妃恩賜出宮養老。另一個,是路國公府陸太夫人身邊的嬤嬤,同樣是在陸太夫人身故後出府養老。”
“看不出來,這位倒是有些手段,能讓她們留在身邊伺候。”紅衣女子一臉的高傲地昂著頭,輕蔑地掃了一旁的婦人們一眼,眼裡的輕蔑真是半點都不曾掩藏,惹得一干人臉色不善。
紅衣女子往前大步地走入,“太后,明太夫人,諸位夫人。”女子雖對旁人囂張之極,但走到太后面前卻是十分有禮,千惜抬頭望了一眼,太后笑呵呵地道:“安慧啊,可是許久不見你。”
“前些日子隨母親一趟杭州拜見外祖母,讓太后惦念了。”女子咧嘴一笑,顯得十分爽朗,比起時下京中的女子,更多了幾分直率,千惜想著剛剛太后稱呼女子的名諱,卻是對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測。
“你母親今日不曾進宮?”太后只見女子一人,再問。
女子道:“母親連日趕路,有些勞累,如今病倒在床,是以特讓臣女進宮向太后請罪。”
“身子要緊,身子要緊,不必多禮,待你出宮啊,帶上幾株上好的人參,可要讓你母親好好休養。”太后很是大方地賞賜,女子道:“臣女代母親向太后道謝了。”
“這位便是明尚書夫人吧,聞名許久,卻是第一次得見。太后娘娘,太夫人,你們聊你們的,咱們出去外頭轉轉。”女子撲了上來,也不管千惜願不願地捉住千惜的手,一連串話似是放鞭炮的一下子放完了,太后揮手道:“去吧,去吧。”
千惜卻是反應過來回頭看了莫氏一眼,莫氏道:“既是安慧郡主有請,不必拘束,去吧。”
“是!”千惜福了福身,與太后與莫氏見了禮,安慧郡主意味深長地看了千惜一眼,同樣笑盈盈地衝著太后行禮告退。
莫名奇妙地被安慧拉著出了大殿,是說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