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讓大明百官從陰影之中走出去的。暹羅那誠懇的,聲色並茂的國書。讓大明文官心中那已經沉在深處的驕傲感又一次浮現了出來,如果體現大國風采,成為了討論的重點。
而就在這個時候,胡濙卻出例。
“萬歲,不如委合浦知縣白名鶴一個大使。赴暹羅賜金冊,展示我大明國威!”
胡濙這句話,讓原本如菜市場一樣的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朱祁鈺心中笑了笑,胡濙不愧是四朝老臣呀。果真是心思機敏。而且看問題是比這個年輕的臣子要看得遠。
當下,朱祁鈺站了起來:“準。擬旨!”金英正好就在殿上,作為司禮監大太監,與領著禮部侍郎銜的鴻臚寺卿一起來草擬聖旨與國書。
楊寧正好借這個機會對胡濙說道:“您高明,許多人眼睛都綠了,怕是都盯著這個使節的位置,象暹羅這樣的地方。必是肥差!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次能否活著回答,也是未知之數!”
“海難、還是兵災,或者是亂匪?”胡濙的話更象是嘲笑。
胡濙與楊寧都明白一個事實,白名鶴雖然只是一個七品縣令。可也不是誰能夠在他的地盤亂伸手的。而且這一次,根本就不用白名鶴有反應,僅是廣東都司衙門,就能逼死幾個狂妄的。
楊寧雖然與胡濙想到一起了,可還是有一點他不明白。
靠近了胡濙一次:“老師您說,那國書?”
“好,能看到這一點,老夫欣慰。那國書必然是白名鶴所寫,暹羅抄了一份罷了。白名鶴暗中許下了什麼,這就不是外人所知。知道的人,廣東都司都未必知道。看萬歲的反應,估計萬歲心中清楚,只是明面上沒有說出來。”
“要真是如此,就是萬歲也不會允許有人插手了?”楊寧追問道。
“想一想幾百石金子,你認為萬歲會讓人插手嗎?”胡濙反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道:“當然,過上幾年或許能插手,萬歲把暹羅訓服之後,白名鶴這個打手心黑手辣,敢不上報,就私下殺了幾千倭人,你我都不敢下這狠手!”
胡濙說的是實情,倭國是外邦,這殺的幾千人按照流傳出來的話說,可不全是倭國流寇,其中還有一些是商人,還有一些是商人的護衛。
這殺平民的事情,清流乾不出。
這殺外邦小民的事情,身為大明重臣,也不敢幹。流言可以殺人呀。
楊寧默默的點了點頭,暹羅這邊要想伸手,估計需要白名鶴點頭,萬歲身在京城,白名鶴在廣東,這其中的細節肯定只有白名鶴一個人心裡清楚,就是東廠興安都不一定知道,所以暫時還是觀望的好。
胡濙猜對了一半。
這暹羅國書是出自白名鶴的手筆,但卻不是白名鶴寫的。而是白名鶴手下那四個舉花了兩天兩夜時間,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這才完成了這份稿子。
白名鶴一直站在殿中,誰也沒有看,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眼神上的交流,只是微微的低著頭,看著腳前的地面。他才不怕再安排使節呢,真正與暹羅拉上關係的,不是金冊,不是名聲,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身居高位者,誰會把利益掛在嘴邊。
所以,任何一個人過去,都是面子上客氣,想要實際的,就不會有了。
有胡濙壓著,高谷也不敢亂動。
只是他的腦袋沒有胡濙那麼精明,也沒有陳循的眼光。只有一種見不得自己同桌發大財的妒忌感,他可以感覺到,白名鶴會在暹羅得到巨大的利益。
倒是于謙,卻在思考著,有沒有機會為大明收回安南來。
可眼下,河套還未必保得住,瓦刺帶給大明的壓力依然巨大,大明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兩邊作戰,這一南一北,相差五千裡。于謙不敢,整個大明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敢,所以眼下如果白名鶴能夠借暹羅之後,壓一壓安南,也不是一件壞事。
各方的利益平衡之後,這第二項也就沒什麼波瀾了。
于謙收拾心情,第三項是需要他來上奏的,看著白名鶴接過聖旨,回到大殿靠門的位置站好,于謙這才出列:“萬歲,臣有奏本。前此日子,萬歲恩賜土木堡之變後,傷、殘、亡等軍士,各衛所、州縣,都有許多軍戶、百姓感念聖恩。為免勞民傷財,各衛所、州、縣。各派數人代表眾軍民,赴京感恩。”
“為大明作事,賞賜是朕的心意。感恩就免了吧!”
那怕是恨不得這些人立即上殿來,作為皇帝也要推讓,否則清流們就會有無數的勸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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