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少數民族。
此人姓藍。
明代開國將領藍玉,就是畲族人。
“興督。末將藍海。現任福建都司水師右都督,不知興督到訪,有失遠迎請興督治罪!”這位開口就是治罪,而不是見識。
這話在興安耳朵裡聽著就舒服,笑著擺了擺手:“雜家只是萬歲身邊的老奴僕,這次是為萬歲去廣東看看白名鶴這小仔子,也順便慰勞一下他。這路過福州,順便下船來看看。卻是不知道,這碼頭為何如此擁擠。”
福州碼頭可不是小碼頭。這裡是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用過的碼頭。
這樣的大碼頭都擁擠的連一條船都擠不進來,可見有多少船。
“興督,白大人現在不在廣東。此時,他應該在小呂宋,這碼頭的船就是來往與小呂宋的。每天二十船,船停人不停。不斷的下貨,再裝貨。更多的時候,都是下貨補充了水和食物,空船就再往小呂宋去了。”藍海給興安解釋著。
事實上,這距離白名鶴第一次給福建商幫下狠話。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時間。
福建商幫大小商號數千個,就沒有不想粘這手生意的。
“這東西,很好嗎?”興安叫人拿過來一個椰子果。
“請興督移步,這裡有一處衙門已經專門為海事所設。只是我家都司大人不能來迎接,此時三司正在商討商市的管理分配,幾位大人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出來了。”
藍海這話說的是真話,興安更知道其中的門道。
這不是在商量管理,而是在商量如何分配好處。光是這份繁華,就代表著巨利。布政司要考慮他們負責的稅務,都司要養兵、要修船。而按察司則要負責商號之前的利益糾紛,還有惡性競爭之類的事件。
所以不能白乾活,出力不落好。
進了那個所謂的衙門,其實就是一個大宅子,然後給分成了幾塊。
進門第一塊牌子就寫著天命親授行首院。門外幾十個商人,各自坐在長凳上默默的等待著,也沒有相互間的交流,無一例外的都低著頭,有時會抬著看一眼那門口。
正好,有一個穿著管事太監服色的出來,拿著一張紙念道:“福州伍氏商號,下三等,退!”說罷,身後一人將一隻盒子,然後一個蓋有印的紙放在盒上。那商號的代表哭號著撲在地上:“求再給小號一次機會,再給小號一次機會。”
當下,又一個老者出來:“趕出去。”這老者胸口別的一個木牌上寫著福建商幫。
那商號的代表發了瘋一樣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袱來:“我們,我們商號還有這個!”
一個墊子,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
那老者掃了一眼,眼睛眯起來了,這才轉身一禮:“老朽厚顏請行首院再一觀,此物卻是不錯,或許可以評一個二等,也算夠了白大人採購的最低標準。”
興安走了過去,只一個眼色,身邊的小太監一伸就將那個墊子拿在手上,捧在興安面前。
剛才還有些氣勢十足的管事太監卟通就給跪了:“給興公公問安,給藍將軍見禮。”興安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旁邊的金傑給解釋著:“興叔,這行首院就是各行業最出色的人組成的,他們負責鑑定貨物的等級,制訂鑑定的標準。”
“不錯!”興安在外人面前自然要有威儀的。
金傑又說道:“上一等可為貢品,二等可資軍,三等可民間買賣 。下三等就不入流,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不被允許的。”
興安翻了翻那個墊子:“找個懂行的看看。”興安當真很看好這個棕墊。
其實在興安心中,這墊子已經是極好了,比他在皇宮之中見到的都不差,無論是手感,還是壓上去的硬度,彈性都非常的出色。
可既然這裡有專業的人在看,興安也不會妨礙到這些人。
那個商人感激的給興安磕了一個頭,雖然不知道興安,可能幫自己說話總是要感激的。
如果鑑定是不是外人有資格看的,因為興安要看,也允許了那個商人進去。
一塊大石頭,連續不斷的砸在墊子上,然後還有人在另一塊上倒水,計算透水性。十小塊墊子在用不同的方式測試著,有專門的人記錄。那位商人卻是在不斷的擦汗。
興安隨口問了一句:“這個生意很好嗎?”
“大人您不知道,在福州城裡有一句話。能從屋裡拿走一張二等的紙,就等於家裡多了萬畝良田。福州東城福記油坊拿了一個一等上的椰油點評,當場就給了他一百兩黃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