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卻是有陣陣惡臭傳來。
一個四十歲左右,滿身破衣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看似只有十幾歲的瘦弱少年跪在這門板旁邊,臉上有的只是恐懼。
白府的門這時從門面開啟了,出來的不是白府的管家,也不是白府的下人。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從府出來,而且是一個人走出來,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這個人是萬雪兒!
“白公子!”萬雪兒道了一個萬福後,靠近白名鶴小聲說道:“這個人是流落京城的乞丐。或許有什麼來歷也說不準。但那兩個人,一直陪著這個老乞丐,四處乞討、尋醫問藥。那三個公子哥,怕是來給你難堪的。”
白名鶴笑了:“一定是你勸著,否則以老陳或者樊良的性子,這樣的貨色早就亂棍打出去了。”
“三個連花酒都喝不好的人,只當是公子這幾日辛苦之後的一點樂子。”
萬雪兒這種很冰冷的人,說起怪話來也真是狠。損人更是無下限。
白名鶴習慣性的聳了聳肩膀,伸手向三人一抱拳:“三位,白名鶴有禮了。”
“白名鶴,你也不用和我們客氣,你說需要人才。我們兄弟就給你找來了,怎麼樣。把人收下吧。怎麼也要賞賜一把金條什麼的。”
白名鶴哈哈一笑:“好呀,來!抬人入府!”
“慢!”其中一位紈絝公子擋了一下:“白名鶴……”他開口的時候,白名鶴已經走到他近前,聽到一聲白名鶴,直接抬手就是一記耳光閃了過去:“你家長輩有沒有教你規矩,你可有功名在身,你可有官職在身。本官朝廷正七品,你可直呼本官名諱。”
一記耳光打出那紈絝子弟竟然嚇的後退兩步。
白名鶴冷眼一笑,都是些什麼東西。真不知道是被誰騙了來給自己找麻煩了。傻的可愛,愚蠢的讓人可笑。
“來呀,拿本官名帖去順天府報案!”
“等,等一下。白大人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代他賠罪了。請白大人高抬貴手。”說罷,這位長躬到底。
“好,給你一個面子!”白名鶴只是側目掃了那人一眼。
“謝白大人,不過。白大人既然你要求才。我們送了人才過來。你總要有一個表示。至少讓世人知道,你的話是真的。他是才。你留。他是不是才,你趕人。我們再去找人才過來就是了。”
厲害呀,先是揭過自己剛才給他們找的麻煩,再把計劃好的麻煩堆在自己身上。
“你叫什麼?”白名鶴轉身問道。
“小人不才,只是一個落榜學子。運城曾濤!”曾濤思考過,自己不說名字白名鶴也能查到。說了名字反而會讓白名鶴感興趣。他和另外兩個笨蛋不是一夥的。那兩個人很傻,純粹是被人利用。
而自己,則是來選主子的。
所以在語氣上,雖然寸步不讓,卻不失恭敬。白名鶴這個人得罪不起。因為是小人!
白名鶴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曾濤,點了點頭:“也罷,我白名鶴說過的話絕對不會不作數,你們等我先問問。”
白名鶴說完,蹲在那門板前,看得出老人病的不輕。拉開破布看了一眼,那雙腿很顯然已經沒救了,如果不及時處理,怕是這條命都難保。再看那雙手,絕對是一個作苦力的手,繭極厚。
當視線轉移到那個中年人的時候,白名鶴問道:“說說你們!”
“小人阿二,是師傅的徒弟。這是阿七,師傅撿回來的娃子,剛學了一點皮毛。我師傅是鐵匠,工坊炸了爐,師傅……”中年人有些泣不成聲了。
白名鶴由蹲姿,改為單膝跪下。這是給誰施禮,而是為了更告訴老者。
“老人家,我白名鶴說話一定算數。英雄帖是我白名鶴髮出的,無論什麼本事,只是真本事,我就奉為上賓。請老人家說一說,有何才能?”白名鶴這話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
老人努力的睜開眼,看了白名鶴一眼。
僅白名鶴此時的姿勢,就已經打動了老人的心,一個官,竟然半跪在自己面前,絲毫也不嫌棄自己髒臭,那臉上的神情真的很誠懇。
老人的嘴唇哆嗦著:“大人,老頭子我已能用方爐。炸……,炸鍋前!”老人很吃力,卻已經說不出口,他沒有足夠的力氣開口了。只是使足全身力氣去指自己的徒弟。那中年人給白名鶴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師傅試了柳木炒鋼法!”
“柳木炒鋼?”白名鶴一把揪住了那中年人的衣領:“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