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現代時間十幾分鍾,于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站在正面對朱祁鈺一禮:“萬歲,白名鶴的心思臣想明瞭。可臣也有幾點問,軍戶是賤籍、軍戶是屯田交糧、軍戶五丁才可出一吏、軍戶不可改籍、軍戶一丁出戰全家都要受累、軍戶之子女不得過繼。難呀……”
于謙不是一個純儒生,心中沒有把軍戶看得極賤的想法。
說完這些,又對白名鶴說道:“免賦稅,白名鶴你知道大明有多少軍戶。你知道有多少屯田,你知道軍戶一家養活一軍丁要付出多少,白名鶴你付得起嗎?”
“朕保了!”朱祁鈺竟然開口替白名鶴作了回答。
于謙與白名鶴都是一愣,于謙沒有想到大明皇帝支援白名鶴竟然到了這個程度。白名鶴也同樣吃驚,不過更吃驚的是,關於蘿祿的秘密可不能說出來呀。
于謙又一禮,名義上還是問白名鶴:“白名鶴,軍戶最苦莫過於出征軍備。”
“我包了!”白名鶴一咬牙。
明太祖衛所的制度前期是極好的,說的是養活百萬兵,不花朝廷一文錢。
可事實上呢,大明軍兵的戰鬥力卻在不斷的下降。
為了生活,那裡有多餘的錢去給家中出征的軍丁去好裝備。大明官方準備的裝備,也僅限於十三鎮,以及五軍都督府的兵,普通的衛所靠的帶是自己。
“白名鶴,大明的軍戶一百萬!”于謙的語氣嚴厲的幾分。
“朕為白名鶴作保。如若有換,就是拆了朕的皇宮,朕也不會差一文錢給兵部。但朕也要說,誰敢在其中貪黷一文錢,朕就殺他九族。”朱祁鈺也是發了狠。然後伸手一指白名鶴:“白名鶴,那件事情,朕準了。”
白名鶴長躬一禮:“萬歲,兩年之內,請看臣為萬歲打造一個鐵一般的大同與宣府,還有河套!”
話說到這份上,于謙也退不得:“萬歲,朝堂之上必受非議。臣啟萬歲,此事緩圖之!”
“明天,獻禮之事,萬歲賞賜。於大人以為如何?”
“依白大人所奏,不過放在投票之後,本官會安排一些細節。還有一點,他們所交的賦稅不是交到戶部的,而是交在各衛所,也是交在兵部的。白大人這頭一筆,就至少是一百多萬畝田的賦稅,按一畝三鬥半計算。”
“七十萬石糧食,要糧還是要銀子,或者是金條!”
于謙真想罵白名鶴一句,你這個混帳東西,真是財大氣粗。試問大明眼下那個作官的,那個豪商敢隨口就是七十萬石糧食。
“白名鶴,一百萬石,備在兵部!”朱祁鈺一起到土木堡就背後發冷。
想一想如果當時這些軍士真的念大明皇帝的後,為自己或者以後的任何一代皇帝拼命死戰的話,別說一百萬石,就是一千萬石都值當。
卻誰想,于謙又來了一句:“或許還有些許軍備!”
“白名鶴,留下三十石黃金交給兵部。”朱祁鈺直接就替白名鶴作主了。
白名鶴這時跪了下來:“萬歲,臣還有一個請求。請萬歲把東廠搬一個地方,所需要的花費不是問題。東廠旁邊的採石場,臣打算修一個院子,名為碑林。得到金牌的軍戶,可以在碑林留名。周圍也修幾條街,順便建幾十個店鋪。”
“此事……”朱祁鈺沒敢答應,想了想之後說道:“東廠可以搬個地方。於愛卿怎麼看?”
“回萬歲,先讓白大人把地方圈出來吧。”
于謙的意思很明瞭,他懂朱祁鈺的意思,一下就把軍戶抬這麼高,怕是文官們根本不會答應,只有一步一步來。更何況,眼下金牌戶估計一個也沒有。
東廠搬家容易,按現在東廠的人數,那地方已經很緊張了。
而且東廠還要求增加一個更大的監獄,就如同這一次案子,東廠現有的牢房就不夠用了。
“兩個愛卿去準備吧,明天大朝會朕等你們的結果!”
朱祁鈺在興奮之後,被于謙的幾句話弄的有些心煩,自己是皇帝,可有些事情也不可能由著性子來,那怕是好事也一樣。
這件事情好在有于謙去處理,換成白名鶴估計言官就衝出來了。
出了南書房,于謙衝著白名鶴冷哼一聲:“白名鶴,你太狂妄了。”
“於大人,您難道不想要一隻強兵嗎?”白名鶴反問。
于謙當時就被噎得不輕,他很清楚文官集團有多強大,白名鶴這個作法等於是挑戰文官集團的權威,在文官集團眼中,只有聖賢書之後才是國之英傑,什麼時候輪到下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