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否感覺有些涼意,怕是在水邊待了久了?”清荷為白名鶴披上一件披風。她給孫苑君奉了茶,受到了孫苑君的認可,自然是可以稱呼白名鶴為夫君了。
白名鶴揉了揉鼻子:“我估計是有人在罵我。”
“誰會罵夫君呀!”清荷笑著應了一句。
“誰?”白名鶴的聲音高了幾度,哈哈一笑:“罵我的人多了。十大商幫這會都在罵我,罵我白名鶴太狠,可他們又不敢得罪我。得罪了我就少了一條大財路,所以他們還得順著我,我估計著江西幫到年底,能給我運來各種瓷器八十萬只就不錯了,我要的瓶子能有四十萬,就是他們努力了。”
清荷捂著嘴笑了。這話她不會隨便接。
正說著,遠遠的看著幾位指揮使向這邊走了過來,清荷很知趣的後退兩步,站在白名鶴的背後。
“小白呀,你那天說讓老子備戰?”
“你怕天下人不知道你要備戰呀,軍機就是這麼洩漏的。”白名鶴沒好吃的頂了一句。
雷驚天伸的一指周邊:“這方園十五里。隨便一隻螞蟻都在軍方的眼皮低下,誰他孃的敢洩漏。倒是你小白不地道,憑什麼先鋒營給了花無期那小子,你當老雷的刀是木頭的嗎?你當老雷不會砍人?”
“老雷,小心些好。在面對未知的敵人之時,我們一定要作到猛虎撲兔,絕對不能留手。有花無期在,對方那怕有真正的高手也不會折損了我們的人手。更何況,你負責的外海。一但岸邊動手了,外面一條船都不能放走!”
“曉得了!”雷驚天非常的嚴肅,在說到軍務的時候,雷驚天不二話。
“我先去暹羅,最多五天時間。然後你和我石星石塘那裡匯合,這次要全精銳,必須清一色一等戰兵。你出發之後,請鄧將軍帶一百條戰艦在外接應。有麻煩自然是鄧大人上。沒麻煩,鄧大人就去擺威風好了。”
不用解釋。雷驚天也明白,自己是先鋒。鄧海龍這邊才是主力,只是要到現在,雷驚天都不知道白名鶴劍指何處。
要說是蘇祿也不可能,蘇祿是大明十五不徵國之一,又沒有得罪過大明。貿然興兵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又會是那裡呢?
(注。石星石塘,就是後世的中沙群島。)
“白大人,可以出海了。”陳阿大過來接白名鶴上船,所有的貨物已經裝船。雷驚天等人其實是來送行的。
頭次出海的懷玉很興奮,一整天都站在甲板上。象一隻快樂的小鳥。
而白名鶴卻把自己關在船倉內,每天不斷的寫著、畫著。這是白名鶴的第一套書,第一本名為看圖識字。畫功一流的清荷負責畫,白名鶴只負責設計。第二本就複雜一些,名為兒童故事,比如孔融讓梨等有教育意義的小故事。
第三本,就是加減法的圖畫教材。第四本禮教兒歌,比如父親的哥哥叫這種。第五本是成語故事。第六本音樂、然後第七本是體育。
這些,還看不出有什麼非常獨特之處,眼下清荷只是可以感覺到,白名鶴對他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甚至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所付出的心血。
一天之後,峴港。
天還沒有亮,峴港無論男女老幼都飽餐過,然後就等著大明的船隊出現呢。
別說是百姓,就是總督府的上上下下,都打足了精神。
幾個軍官帶著數千士兵在碼頭外維持秩序,這些百姓小半是趕來這裡掙搬貨的腳力錢,大半的則是大車大小,人拉肩扛的帶著許多草根、樹皮、草枝、樹葉等大量在他們眼裡,漫山遍野都瘋長,成年累月自生自滅的雜草。
看著碼頭圍欄外的當地百姓,一個軍官很是不解的問自己的上司。
“大明人要這些東西幹什麼。百姓們都說,大明的人,人傻錢多。錢多到只有他們沒有見過的就要。”
正好桑松走到這裡,聽到這年輕軍官的問話,斥責了一句:“管住你的嘴。”
“小的該死!”
桑松抓起一把一個麻袋裡裝的,比花生大點,褐色的乾巴巴的顆粒。“這個,陰溼的山谷裡有多少?一個人辛苦一些,一天就能在草叢之中裝上幾袋子。曬乾之後,一石這種乾果子,大明的白公子開價八百石就給一擔蘇州的絲綢。”
八百擔,那不是說差不多就是大米的四倍價格。
“當然,如果能夠精挑細選。分出三六九等來,價格最高可以再高一倍!”
“只是不知道,大明人要這個有什麼用?”有人級別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