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搖了搖頭:“見深要是有白名鶴三成的才能,流放五萬裡,他能夠裂土封王。到時候就怕是白名鶴會親自帶艦隊去開戰了,這不是我信不過皇兄,而是我也非常瞭解白名鶴,他曾經嶽王廟說過,一寸河山一寸血。”
朱祁鎮聽懂弟弟的意思了,自己的兒子才能過高,到了那片蠻夷之地後,也能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封國來。一但不聽京城的控制,那麼第一個動手的肯定是白名鶴,師徒開戰,這種慘烈何其殘忍。
“我寫信給白名鶴,讓他……”朱祁鎮心說,這麼好的老師真的是可惜了。
“白名鶴自己整理的書籍上寫過,初學為六歲。所以再等一年,然後在祖宗面前正式行弟子禮。還有,太子四歲了,也到了學前開蒙的時間,我要白名鶴立誓,盡其所學傳授,這一年時間正好可以認真選擇伴讀之人。”
人是自私的,特別是皇位這種大事上,朱祁鈺能作到這份上已經很難得了。
“也好,只是……”朱祁鎮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萬一你的兒子很差呢?
誰想,朱祁鈺很直接的來了一句:“如果我的兒子無才無德,這代表上天不認可我這個皇帝,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皇兄你也不是一好皇帝,那怕我知道你所作的事情之後,依然不認為你是一個好皇帝,那只是你在無路可走之後的無奈之舉!”
朱祁鎮苦笑著搖了搖頭。
朱祁鈺又說了一句:“皇兄後自己穿衣,自己盛飯嗎?”
朱祁鎮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這問題有什麼意義。
“皇兄,白名鶴對見深說,男人有二十個最基本必學的知識,第一條就是會填飽肚子。所以,見深不但會自己穿衣,自己盛飯。而且還會生火會洗米。會煮出一鍋能吃的米飯,想來再有幾個月,他也能煮出香噴噴的一鍋米飯來了。”
聽朱祁鈺這麼一說,大明太上皇朱祁鎮卻不知是喜還是悲了。
身為大明皇帝,自己的兒子還要去下鍋臺。
不過轉念一想,白名鶴說的沒有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關進南宮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怕自己已經餓死了。
“白名鶴找伴讀不光是讀書。他是要找同齡的孩童和見深實實在在的拳拳到肉。他給護衛們講過,男人沒有見過血,自己都沒有流過血,害怕流血的話,就不要身為男子。白名鶴和護衛交過手,被打的滿臉都是血,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懼意。”
“很可怕吧!”朱祁鈺雙手扶著桌子,盯著自己的兄長。
朱祁鎮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很可怕。白名鶴這個人果真很可怕,對自己夠狠!”
“正因為這樣。我才害怕他的學生們。不僅僅見深一個人,那些伴讀我也不怎麼放心。所以這一年時間裡,我要認真的挑選,親自挑選,每個人都要很認真的考慮。”朱祁鈺的話引起了朱祁鎮的共鳴。
身為皇帝,有一個這樣不安份的人就已經非常可怕了。
如果有一群呢。
這樣的人必須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上。必須是忠良之後,祖上都是大明勳貴才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宗室中人。
兩位兄弟,兩位皇帝,年齡相差不多,兒時的關係不錯。
因為皇位失了兄弟之情。此時卻象是有了共同的話題,也不知道談到什麼,兩人都爽朗的笑了。
白名鶴不知道這些,對於整個南京城因為白名鶴公佈的考題而出現的混亂也視而不見。反而是召集了十大商幫的人代表來到自己的白馬閣。白名鶴的召集不需要理由,連一個藉口都不需要,只說讓他們來,十大商幫立即會派出有份量的代表過來。
“上次是催貨,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寧波幫的人品著茶。
江西幫的人介面說道:“李氏高麗那邊王宮裡已經有了結果,那些瓷瓶代工的樣品也收集了一些,按時間來說也不算慢。這事情也不算是大事,需要上報的已經有了正式的文書送到了陸師爺那裡了。”
徽商來的是老人謝一元。
到了他的年齡已經顧及不了具體的生意了,因為年長所以常駐南京。也可以說,白名鶴往那裡去,他就往那裡搬。徽商眼下正到了大發展期,萬一有什麼大事這邊派的代表不敢當即作主,會誤了大生意的。
所以謝一元每次遇到白名鶴有事,都儘可能親自來。
不但他來,還會帶上兩位商幫的長老,以及兩位未來有資格接班的中年人。
“老夫倒是注意到一個趣事,我們已經坐了快一個時辰了。上了四次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