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吧,這不是個事。”
舒良應了一聲出去了,白名鶴咬著雪茄盯著房梁發呆。
呆只是一種表現,白名鶴卻是非常認真的反思著自己的內心,這麼多日子以來,自己作了什麼,作對了什麼,作錯了什麼。自己是不是真的融入大明瞭,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心中的隔閡,那麼怎麼樣才算是一個真正屬於大明的人呢。
嚴格來講,自己遇刺是自找的。
典型屬於打蛇不打死,斬草不除根。
如果換一個人,別說是興安了,就是于謙這樣的正真的人都不會犯下自己這種錯誤。
婦人之仁!真是可笑的婦人之仁呀。
白名鶴抬手又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打的非常的響亮。門口的幾個護衛把門窗都沒有關緊,就是怕萬一屋裡有點什麼事,這響亮的耳光白名鶴是自己打在自己的臉上,可卻也一樣打在東廠眾人的臉上。
白名鶴有自責,東廠這些人難道心中就沒有自責嗎。
原先的東廠是霸道,是誰的臉色都不看。可那時過的是什麼日子,手裡沒銀子,走在街上人人怕。現在雖然依然是人人怕,但變成了一種敬畏,畢竟東廠為大明作的許多事情,百姓們也有感激的。
特別是手中有了銀子,誰不喜歡多一些銀子,過好一些的生活。
很快,大明皇帝就在御書房見了舒良,身邊的太監也全部換人了,代替蔡公公的是一位頂尖的禁宮高手,名叫魏少清,從小就是孤兒被宮中訓練的。絕對是可靠的人選,同時還兼著保護的任務。
又多增加了一個副總管,管的就是那些個雜事。
看過白名鶴的奏本,朱祁鈺嘆了一口氣:“大興那天回來的時候就提到,白名鶴那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讓朕心有觸動。今個又上了奏本,希望朕莫有大不違,應該給上聖皇太后一樣安詳晚年的環境。”
沒有人敢接話,這事情太敏感了。
朱祁鈺猜測著白名鶴的心思,無非就是聽到李惜兒的作法,認為這種事情只一次就很嚴重了,要是經常有傳出虐待上聖皇太后的事情,他白名鶴也無法給天下百姓交待,而自己身為大明皇帝更沒辦法交待。
畢竟大明是以孝治天下的。
依大明律,父親有罪兒子包庇非但無罪,而且有功。
大義滅情這種事情,僅限於父親對兒子,絕對不可能出現兒子對父親的情況。
“罷了,去安排一下。在那院中佈置一個齋堂,請尊佛也讓上聖皇太后有人靜心之所,一應供應再加一倍。”
朱祁鈺說完,那位負責雜事的副總管趕緊就應下了。
“舒良,名單的事情你已經知道,這些人你去審。下去吧!”朱祁鈺又吩咐著。(未完待續……)
第403節 火在燒
白名鶴會這麼好心,這可是生死大仇呀!
上聖皇太后,這位夢想著能和盛唐武氏一樣偉大的女性深信,白名鶴絕對不是一個純善的人,而且更是有一個有能力把自己整的更慘的人。
搞什麼君子復仇十年不晚的戲碼?
笑話,眼下就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不說要自己的命,讓自己失去一切封號在後宮等死是絕對可以作到的,但為什麼白名鶴非但沒有報復,反而還選擇了退讓。
太詭異了。
詭異到玩了一輩子陰謀的上聖皇太后每天夜裡都睡得不安穩,人總是會對不可預知的事物感覺到害怕,上聖皇太后也一樣,她也是人,那怕野心巨大也和正常人一樣都有著恐懼的心理。
害怕嗎?
老妖婦是害怕到睡不著,而朵顏三衛卻是嚇的腿都軟了。
幾天時間下來,魂都飛散了一半的朵顏三衛終於證明了他們的清白。當然了大明兵部尚書事先已經表示過相信他們是清白,可就是這樣,證明了那些屍體是瓦刺人的之後,幾乎年齡大些的半野人當場就暈死過去。
而白名鶴才懶得管這些呢。
吃過午飯白名鶴就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煎藥,不緊不慢的扇著手中的小扇子,保持著小爐的火力。
“大人,這是請戰的文書,兵部於大人讓送來的。”
“不看這些,真心是朋友的不用這文書也會戰力十足,作表面功夫的這些文書寫的再好,也只是給紙上堆了些墨罷了。”白名鶴沒回頭,低頭看了一眼火爐又加了幾塊煤進去,這是要大火把五十碗水煎成一碗水。用來活血的藥物。
那護衛又翻了翻:“大人,有幾份上元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