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身份的人,可以自稱臣妾了。讓你跪足一個時辰。因為你是白大人送進宮來的人,這樣你懂了嗎?”汪皇后又問。
李惜兒只聽到了白大人這個稱呼,而不是白名鶴這個名字。
連汪皇后都稱呼了白大人,這代表著一個權勢。事實上李惜兒也懂了,為了在宮內生存。這是皇后在教她生存之道,而白名鶴送進來的人身份本就比其他方式入宮的特殊。所以明著受些委屈,讓她學會低調整一些不是壞事。
看李惜兒依然沒有明白,汪皇后又說了一句:“上聖皇太后眼下被打入了冷宮。前前後後的過程連哀家也不知道,只告訴你。白大人能送你入宮,也能送你下地獄。”
李惜兒在顫抖,她聽得出什麼話是真話。
回到自己的住所,一眾宮女叩禮。李惜兒都沒有回過神來,曾經也是官家女兒的她知道什麼是官場,也記得自己從那華麗的家中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到了暗無天日的教司坊。
規矩,只要守規矩就肯定不會錯。
李惜兒想到在船上的時候,自己和其他姐妹都背過的那些規矩,原本沒當回事,現在想一想就是誰有機會進宮了,那些規矩就是保命的底限。
生生死死也見過了,繁華似錦也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聽過了。
李惜兒遠比普通人家的女子在心智上成熟。冷靜下來的她讓宮女拿來紙筆,寫下了一個靜字掛在房中。那麼規矩的核心思想就一個字。就是靜。
學會了靜,就能在宮中生存。人要靜,與世無爭。心要靜,榮辱不驚!
午後,大明皇帝朱祁鈺陪著汪皇后吃過午餐後來到了李惜兒這裡,李惜兒正在午後的陽光下修剪著園中的梅花枝。此時朱祁鈺記得自己的母親講過。為什麼會喜歡花,喜歡修剪花枝。
因為花總是默默的承受著陽光、露水,承受著狂風、暴雨!
皇宮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在皇宮之中活得長久就要象花一樣。
吳太后的少女時代是悲劇,父親是罪人。而她生了皇子卻不得入宮。只能在宮牆外卑微的生存著。終於有一天住進了這個皇宮,卻也沒有敢真正的放下心來。
孫太后的結局無縫是悲慘的,可也是自取。
吳太后對後宮之事已經不管不問,更不會去問朝堂之上的事情。她的生活很簡單,卻也安逸幸福。
站在宮門前,朱祁鈺隨口問了一句:“白名鶴在幹什麼?”
“回萬歲爺的話,聽聞昨夜醉了所以今天閉門謝客。”蔡公公在一旁回著話。
“派人去傳話,新年夜大宴讓他安排一個新的劇目。再派人傳旨禮部,就說是朕的意思。伎者從其善可為藝者,藝者免賤籍。第一批九十九個名額,就歸白名鶴了。禮部有什麼意見讓他們去找白名鶴吧。”
蔡公公趕緊應下,安排人這就是去了。
禮部衙門早就封門了,不過蔡公公的人可是會跑到胡濙、楊寧家裡去的。
自古的戶籍制度就有良之分,到了宋末這剛性的劃分已經淡化。可依然還是存在的,在大明戶籍之中本身就是貴籍、良籍、商籍、軍籍、佃籍、賤籍之分。而在每籍之中又有細分,比如賤籍還分有最低賤的墮籍。
這種戶籍多是罪人之後,只有遇到特赦才有機會變成普通人。
在大明的時候,元貴族之後。其他起義軍如陳友諒、張士誠等人的部屬後代。比這一等級高一些的就是乞丐,那些不思勞作,卻並非因為災難而被迫乞討的人。
賤民中地位比較高的,也是歷史讓公認的賤業:倡、優、隸、卒。
眼下的大明也有些許的改變,比如廣東的珠民眼下已經歸為農籍,他們種的田叫海田。然後給予了參與科舉的權利,也僅此而已。可廣東的珠民為此慶祝了足足一個月時間,可見在大明這個時代,良賤之籍對普通百姓的影響有多大。
優是就是戲子,歌女一類,還不算是娼這個級別。
他們的戶籍低賤是因為唐玄宗精通音律,不理朝政致使安史之亂髮生,所以樂籍在後世就變成了賤籍。
大明良賤的戶籍制度已經不存在,但良賤之分卻依然存在於大明普通百姓的內心之中。
大明皇帝沒有要太多,只是要了一個特殊的身份。非賤籍的機會罷了,而且頭一次只要了一百人,這種事情只當是賣皇帝一個面子也就罷了,楊寧還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人。至少眼下,四賤業除了娼之外,其餘的都被允許科舉了。
什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