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開啟盒子,快速的讀了內容之後,白名鶴臉色蒼白。
于謙這才趕了過來,倒是披了一件外衣。
“於大人,天塌了。太子暴斃,萬歲我等急召回京。”白名鶴將信盒交給了于謙。
于謙也是蒙了,好好的怎麼就能死了呢?
“大人,起程吧。”王誠敢趕到了這裡,聽到訊息之後只是趕緊催著白名鶴動身。
沒有任何的準備,白名鶴穿上了衣服有人就已經拉過馬匹,白名鶴年輕可以騎馬立即動聲,于謙與高谷、胡濙這年齡經不起路上的奔波所以走水路。
一路上。換馬都人不停,吃喝都要在馬背上。
白名鶴的騎術根本就堅持不下來,最終是被綁在馬背上硬是由人拉著他的馬在一天一夜時間趕到了淮安衛,然後連大船都沒有,就是那用來傳令的超級飛燕船,十條一隊帶足了食物,真的是拼了,全速往天津衛趕。
從天津衛開始,又是被綁在馬背上飛奔進了京城。
整個京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許多店鋪都關了門。街上也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大明的太子暴斃。而且當今萬歲又沒有其他的兒子,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百官人心慌慌,百姓們也不敢上街,除非家裡實在沒有吃喝的東西了。才會出來在京城外的集市上採購一些。作工的人都願意住在工坊。這裡至少還有官軍在看守著。
已經疲憊到了極致的白名鶴看到京城這個樣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難道是不正常死亡?”
“大人,慎言!”王誠也非常的疲憊了。可卻一直在保持著高度的緊張。
終於,白名鶴進入了宮門,王誠當場就暈過去了。把白名鶴安全的送進宮內他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已經有人在接手了。
宮內掛滿了白布,四處都有純白色的。
興安就在這裡等著,親手給了白名鶴一杯人參茶:“打起精神來,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杭貴妃自盡了,因為御醫懷疑太子是被毒殺,因為只有被閉死而死身上不會出現紅色的斑點,眼下懷疑是蛇毒,或者來自雲南的某種毒藥。審過那些宮女了,前一個時辰吃過的只有一些點心,而後太子拿了幾粒糖,那些糖都是黃豆粒大小,不至於噎死人。”
聽著興安的話,白名鶴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
皇宮內果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呀。
“萬歲,白名鶴到了。”興安親自進去彙報。
此時的大明皇帝朱祁鈺已經沒有身為帝皇的風采,眼圈發黑,鬍子亂七八糟的,臉上有紅色,也有墨汁的黑色。衣服已經許多天沒有換過了,在他面前擺有食物可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整個人呆滯著。
死去的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是皇帝,但也是一個父親。
聽到興安說話,朱祁鈺微微的抬了下頭。興安趕緊再次說道:“萬歲,白名鶴到了。”
朱祁鈺心中多少有些感動,信使要走幾天他大概知道,可南京到京城有多遠,一個文官能在多少天內趕回來,他也是知道的。能這麼快的趕回京城,這份心他可以感覺得到。
白名鶴進入書房,君臣相見都是有些動容。
白名鶴的樣子很狼狽,衣服不是官服,而是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頭髮用一根麻繩很隨意的綁著,眼圈是黑的,臉明顯的消瘦了許多。
而大明皇帝此時的樣子,讓白名鶴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同情。
或者說是,可憐!
白名鶴不懂歷史,也不知道歷史上這位太子的結局怎麼樣,更不知道這位太子在歷史上也是在這一年,這個日子死掉的。可歷史上卻沒有記載是怎麼死的,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真實的歷史是已經成為皇后的杭貴妃自盡了。
“萬歲,臣……”白名鶴想勸兩句,卻不知道自己勸。
“你沒話可說嗎?”朱祁鈺的語氣變了冷了些。
“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知道此時面對的是我大明的皇帝,還是一個傷心父親。”白名鶴跪伏在地上,開口說出的每句話都在大腦之中考慮了好久。
朱祁鈺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
“萬歲,一個傷心的父親此時可以流淚,可以痛哭。臣願提劍陪著萬歲殺盡所有讓一個父親這麼傷心的惡人。可萬歲您是大明皇帝呀,你還有責任!”
“白名鶴。”朱祁鈺一種無名火被挑了起來。
白名鶴依然跪伏在地上,這次連興安都有些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