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僅紗錠杆一項,淨利七十兩銀子上下。”
一天七十兩,一年就是差不多二萬兩銀子的淨收入。對於一個創業期的年輕人來說,這已經是筆巨大的財富了。在大明,銀子二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換成大米四萬石,二十石一噸,就是二千噸大米呀,夠幾十個人吃一輩子了。
而且這僅僅是紗錠杆一項。
東西便宜,架不住量大,利薄加不住多銷。
白名鶴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在意的不是自己這一個點子,而是大明已經開始有了工業化的萌芽了,至少那謝家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投資在研究,怎麼樣把打磨紗錠杆減少人力,多用機器。類似於車床的水力機器,已經成功的投入了使用。
“白名鶴!”于謙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傢伙真的是一個能人呀。
“白名鶴現在何處?”于謙又問了一句。
張鳳回答道:“剛才找人問了,聽說去陪魯王喝一杯。”
事實上魯王也在找白名鶴,他的寶貝已經拉來南京了,只等著讓白名鶴親自看看,然後讓行首院專門負責此專案的人稽核一下。當然了。喝一杯聯絡一下感情也是有必要的。
魯王這裡的得到的回答是,白名鶴去和商幫的人喝一杯。
商幫的人打聽的結果是,白名鶴在陪來自京城的於大人。
事實上呢,白名鶴躲在後院看著王誠帶人在算賬,不是算禮品收入,而是在作去年的大盤賬計算。王誠認為。既然于謙作為欽差來到南京了,順便讓于謙把去年的賬帶回去交給萬歲。
東廠自己遞上去也行,但沒有于謙遞上去更好些。
一來是讓于謙認為,白名鶴把他當回事了。二來是也別讓朝堂之上以為東廠排外。第三個原因就更有趣了,東廠悄悄的送回去,難免有人想打聽一下。可於謙帶回去,于謙肯定不會把盒子悄悄開啟,反倒讓人不懷疑了。
幾十個賬房在啪啪的打著算盤,那速度絕對是後世珠算八級以上的水平。
“大人。賬目沒錯,但出了一點點小問題!”王誠看到大賬差不多有了結果後,捧著總賬的副本對白名鶴說道:“按照萬歲爺的旨意,去年給宮內的供奉超標了。然後咱們的銀子除去宮內的供奉,有三成要由戶部來支配,結果是咱們只給戶部留了不到兩成,其餘咱們留多了。要如何處理?”
“將一部分折成南掌、暹羅、莫龍的供品。這些交內庫應該合理,夠不夠把供奉的賬目平了。”白名鶴追問。
王誠搖了搖頭:“不夠。宮裡多出了二十一萬兩銀子,多的部分不是常物上。而是一些珍品折價太高。那塊一人高的翡翠,就折銀六萬兩。那可是水種極品,戶部金濂不好糊弄。但真賬交上去,他肯定會上書要求在今年的供奉上,給宮裡減銀子。”
說到這裡,王誠又補充了一句:“大人。咱們的金子都堆成山了。為了二十一萬兩銀子的宮內供奉,再讓戶部給萬歲找些不高興,屬下以為不好。”
“翻賬,說成我白名鶴的獻禮!”白名鶴又提了一個主意。
王誠又搖了搖頭。
白名鶴問:“我賬上沒有這麼多?”
“有,加十倍也有。不信您可以去問清荷夫人。區區二百萬兩銀子,在大人您這裡沒什麼為難的。只是您這麼一說,有掩衛盜鈴之義。金濂會找更多的麻煩,所以這件事情是一個死結,除非作假賬。可作假賬又是成了咱們這裡的死結了,將來都是麻煩!”
白名鶴也不同意作假賬,不必要落人口舌的事情。
“對了,我們差戶部多少銀子?”
“有差不多折成銀子小一千萬兩銀子。戶部估計還不知道這筆銀子,去年戶部實賬營收折銀大約有三千多萬兩,其中收到京城的有三百多萬兩銀子,三百萬石糧。咱們已經給戶部的一千二百萬石糧,再加上麻布一百萬匹,銀五百八十萬兩。所以,戶部估計很滿意這個數字了,原本金濂也沒有想過咱們會收多少?會按實數給他!”
(注:許多帖子都說,明朝只有幾百萬兩銀子的國庫收入。事實上,真正的歷史是:永樂年,夏秋兩季的僅糧稅,就實收超過三千兩石、還有絲、鈔、紗、絹等百萬級。只是許多賦稅都留存地方,就是在省、府、州、縣。而不僅僅是在京城大庫,所以整個國家收入,應該把這些都算在內,才是國家賦稅收入)
王誠說的是實話,金濂已經是是非常滿意了。
“這樣吧,這件事情讓于謙幫咱們一次。他欠過我好幾次人情了,這次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