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五十多歲的千戶走到了于謙面前,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身上一道傷口從左胸到肋下。“於大人,下官認字不多。但有句話下官要講。這傷是在訓練的時候受下的,當時都看到他孃的心在彭彭跳了,當時老子以為自己死定了。”
于謙一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軍方再參與這事情原本就不好收場的情況下,會變的更差。
“下官要講,砍掉腦袋也要講。這傷是讓人一針一線給縫起來了,下官這身賤肉是讓一位公主給縫的傷口。於大人你讓下官不說話,下官今個卻非要說一句。他白名鶴南征北戰。下官敬他是人物,可沒能耐給自己的女人討個公道,他算個球!”
算個球!
這話太粗了,而且也違禁了。
于謙一巴掌就打上去了,雖然他知道這位校尉說的沒有錯,而且大明是有私兵的。白名鶴自己也有。白名鶴沒給自己的女人出氣,就種男人就無能了。
但是,白名鶴卻不同呀。
于謙打了一記耳光不夠,又反手打了一巴掌。
那校尉沒感覺疼,于謙卻感覺手疼了。于謙頭一次用喊的在說話:“白名鶴管的是大明的軍。白名鶴帶的是大明的兵,白名鶴守的大明的疆域,白名鶴護的你們這些人的命。漠北之戰,白名鶴硬扛了三次聖命,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讓我大明的軍士能多活一些回來,為的就是一戰打敗瓦刺,讓我大明北方百姓再不用害怕戰事,他是一國重臣,他不是市井小民,你要不服的話,我于謙這裡代白名鶴受著!”
于謙怒了,跑來的軍校們跪了一地。
軍人們最簡單,他們認為有仇就要報,是男人就要護著自己的女人,否則就不是爺們。
什麼軍規、律法在血海深仇面前都可以放在一旁,報了仇再回來領罰,要殺要刮隨你處罰,但不報仇絕對不行。
白馬閣的事情透過東廠飛快的傳到了龍泉寺,朱祁鈺原本就有些手足無措,專門跑來這裡來請金英再給出一個主意。
金英也沒辦法。
正如白名鶴那個理由,麻煩這東西是小樹苗的時候一腳踩倒就是,但變成大樹的時候就不容易了。這與能力無關,這是技術性問題。
金英也不敢抱怨,說是你大明皇帝自以為高明的主意,誰想來鬧出這麼大事來。
白馬閣門口的事情傳到這裡,朱祁鈺更頭痛了。
金英反倒是輕鬆了:“萬歲,事情倒變的簡單了。”
“何解?”朱祁鈺儘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在說著。
“民心所向!只是萬歲您是否能夠信得過白名鶴了,要知道白名鶴在幾萬裡外,也是能夠稱王的,他的力量比老奴想像之中更加的可怕。”
朱祁鈺信任白名鶴,因為白名鶴知道未來六百年的事情,特別是給自己寫下了十個字。
“朕信得過他,而且朕就算是賭上自己皇位與性命在這一點上也信得過他。正如你當年所說,白名鶴忠的不是我這個皇帝,也未必是大明這個江山,但他絕對忠於身為炎黃子孫的這份責任,為我漢族,白名鶴是可以粉身碎骨的。”
“那就順應民意了。”金英給了大明皇帝一個確定的回答。
另一邊,白馬閣門前已經僵持住了,沒有人敢說對外開戰,而於謙也不能說讓白名鶴絲毫不管不顧拜占庭人。
這件事情可以談,但眼下卻根本就沒有辦法談。
眼下需要的是讓這些人冷靜下來,于謙再的拜占庭人談一談,總不能寒了人心。至於解決的辦法肯定是有的,打回去也是肯定會的,但不是眼下。這一點于謙也有信心說服拜占庭人。
可就當于謙想好了準備開口的時候,大明皇帝出現了。
萬民跪拜。那怕大明皇帝說不再需要跪禮,這一跪是百姓為了拜占庭人而跪的。大明百姓是知恩圖報的人,他們相信大明皇帝會給那可憐的少女一個承諾,有承諾就足夠了。同樣,拜占庭人也相信,否則大明皇帝不會出現在這裡。
“來人,請魏國公過來,再請懷玉與安琪婭過來。”大明皇帝說完就不再開口了。
于謙這才示意讓百姓們起身。
先過來的是魏國公,他聽說有校尉去白馬閣找事自然要過來的,所以他就在路上。懷玉與安琪婭離的近,也聽到這邊的訊息,但卻沒敢動。
安琪婭很緊張,她害怕大明皇帝生氣。
安琪婭到了,正準備施大禮的時候卻被大明皇帝朱祁鈺擋下了,卻沒對安琪婭說話,反而是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