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多貪心呢。”葉苞這麼一說,白名鶴更明白了,怕是這件事情,皇帝只是一個同意,具體的操作估計錦衣衛上層人物還是參與了。
“再說這坊利,萬歲一半,白公子一成。工匠除了工錢之外,給半成用作打賞。這生意是大了些,下泉村吃半成,怕是他們吃不下,也不敢吃的。”葉苞這話說的是好話,而且白名鶴事先也說過,下泉村吃利太多,絕對不是好事。
而白名鶴佔這一成,純粹就象是後世的專門費。
葉苞繼續說道:
“宮裡的內侍們總要有一份,各地的買賣也是職守太監與錦衣衛平分。但誰也不敢扣坊裡的,而且這固定價格是萬歲御筆的,自然也不敢加價。所以規矩還是很嚴的,這最後的兩成,萬歲的意思是,先存起來,緊要的時候再用。”
從頭說到尾,竟然也沒有提到上稅的事情,白名鶴也沒提。
只是說道:“坊間這裡,我不管你們怎麼管工人,分給我一批,用我的規矩管,工錢也按我這邊走。是好是壞,三個月之後見效果。如果我的方法好,就上報萬歲,如果不好,就換成你們的方式。”
“這沒問題。”葉苞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然後,葉苞拿出一個清單來。
“你這園子,原本就是一個犯官的。這些整修的人是官裡調出來的,就這幾天還要送回去。花草、盆景,臥室用度等,是宮裡幾位總監的一些心意,這個你安心收下。這些傢俱之類,則是我們錦衣衛的一些心意。過兩天,教司坊那邊會給你送些個人過來,我這邊也給你挑幾個能幹活的。”
白名鶴起身一抱拳:“白名鶴在這裡謝過了。”
“客氣了,客氣了。”葉苞趕緊扶白名鶴再坐下。
這時,葉苞聲音小了幾分:“成公公讓我再給你帶句話,宮裡也不怎麼平靜,這些總監、總管們之間的事情,眼不見為好。”
白名鶴心中道了聲謝。
宦官們也有內鬥,自己別參與進去就是了。
或者也是在說,這火柴坊的分利,一年分給宦官們的差不多也有幾萬兩銀子,怎麼分,由著宦官們打架去,白名鶴這邊已經出了錢,其餘的就不要理會了。
這是一個善良的勸告。
葉苞說到這裡,又拿出幾個信封放在桌上,然後又親自出去安排那些幹活的人去了。
正所謂,人多好乾活,上百人幹活,短短的兩天時間,這園子就煥然一新,連欄杆都全部給刷了一遍漆,讓這裡立即就變成了大戶人家的宅子。
至於教司坊送來人,還有人牙子送來的,白名鶴選擇了迴避,交由孫苑君去處理了。
孫苑君自然是極高興的,這是自己作為女主人的象徵。
事實上,白名鶴還是有些不習慣奴隸這種事務的存在,他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
到了白名鶴進京的第二個晚上,二伯白崇遠來了。
不是為了道賀,只是因為同為白氏,更是親叔侄,有些事情一家人應該多作交流,特別是同在京城為官。
白名鶴在正門迎接了白崇遠,坐在書房之後,白崇遠感慨了一句:“我在京城已經快十年了,一直就想有一個單獨的書房,可惜未能如願。如果不靠著每年族裡的幫助,在京城怕是會餓死。”
白崇遠給白名鶴上了一課,講了一個七品京官之苦,甚至是五品官,也未必過的富足。
白名鶴並不懂大明詳細的歷史,知道的也是有限的。
明初的時候,律法極嚴。永樂大帝時期官員極窮,到了永樂快病死,連續長時間不上朝之後,官員們才放鬆了一些,敢於收一些小錢了。
可真正文官集團放開了貪黷,也在明中期以後了。
白名鶴卻是淡然一笑:“說不定,明天就有可能有人收了這宅子,也有可能被人放一把火燒了。二伯,我來京城沒有去你府上拜訪,並不是我沒時間,而是我不敢。我怕連累了你,讓你也丟了官。”
“為何事?”白崇遠非常相信白名鶴的話,因為白名鶴的原因,他在禮部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二伯不要問,最近這半個月,象往常一樣就好。”
“聽你的。只是這裡的情況,要寫信給家裡嗎?”白崇遠這是在問白名鶴,你這已經是從七品了,怎麼也給家裡報個喜吧。
白名鶴搖了搖頭:“會試之後再說不晚。”
白崇遠點了點頭,想了想也沒有錯,這還沒有會試呢,就給家裡報信已經作官了。萬一會試之後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