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前腳剛走,後腳尚書夫人就來了;這個小兒子可是她的心肝肉啊,這些年一直捧著愛著,就算是做了再瘋魔的時候她都是寵著稀罕著,老爺要是敢當著她的面揍兒子,她就敢當著老爺的面上吊。
尚書夫人由漂亮的丫鬟扶著站在門口,連連敲門問兒子:“寶兒啊,你是不是銀子不夠花了?還是說你又看上了什麼稀罕的東西想買?跟娘說,娘什麼都可以依你;只要你出來好好讓娘看看,行不行?”
依然縮在床上不動彈的賈全聽著母親那溫柔慈愛的聲音,很是無力的翻白眼:娘啊,兒子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一要四皇子,您能成全兒子嗎?
就這樣,混世魔王在市面上消失了小半個月,待小半個月出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的混世魔王好歹還有點人性,那麼現在的混世魔王就是一身的獸性,顯然是自己把自己給逼瘋魔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混世魔王偷偷跟蹤在剛剛下學的四皇子身後,然後叫上自己的狐朋狗友製造混亂,硬是調開了保護在四皇子身邊的禁衛軍,終於見到了這折磨了他小半個月的四皇子。
如今,日思夜思的人就在眼前,賈全居然有些啞巴了,只是痴痴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品貌非凡的四皇子,可那個害的他一見就腿軟的四皇子卻是眉眼淺淺、嘴角抿笑,清冷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賈全身上的那一刻,本來還處於雲裡霧裡好不容易看見自己夢中男神的賈全驚了一背的冷汗。
青陽日暉下,不過只有十二三歲的四皇子殿下一身淡紫色的錦衣華服,金玉相間的玉冠整齊矜貴的束在頭頂,衣帶翩飛間自是有一股優雅淡然的從容之氣,可就是在這股氣勢之中,一抹隱而待發的殺氣卻是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原來,這天家的皇子真的是這般了不得,眼前的少年,他不是工部侍郎家那不爭氣的大公子,也不是九城兵馬司家的軟蛋二公子;他是當今天子的四皇子,是讓他看過一眼就認識到何謂天人之姿的出彩人物。
而那時的趙禮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眼前這愣頭愣腦的小子對自己的不軌之心,再說有前幾天秦戰給他的提醒,他更是能卻定這小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來不用大招根本就拿不下來。
於是,孤身一人的趙禮慢慢走到賈全面前,看著眼前這蔫頭耷耳的混世魔王,嘴角雖然帶著笑意,可眼底的寒氣卻能將人凍成冰。
“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
夢中的男神終於跟自己說了話,可這剛一開口就跟自己說最討厭什麼人?這叫賈全哭的心都有了。
瞧著眼前這蔫頭耷耳的小魔王徹底沒了囂張的氣焰,趙禮卻是又當頭一棒,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架勢:“我最討厭背地裡鬼鬼祟祟,愛動一些不該有的花花腸子的人;就像你現在這樣。”
已經快要哭的賈全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
“四皇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是啊,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一個男子長的如此好看,他心動了,他稀罕上了,他想要靠近一些瞧得仔細,想要動手去摸一摸感受一番;可是這的這點心思沒有任何想要玷汙皇子的意思,他只是傾慕之情而已。
趙禮哪裡不知道這小魔王的那點扭曲好奇的心思,只是他這個人向來克己守禮,對於那些歪風邪說向來都是最痛恨的;所以這才讓賈全無意之間觸了他的逆鱗,有了他今天的冷臉。
賈全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永遠都是風頭正勁、橫行霸道的一個人,可就是這樣的自己,卻在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卻是鋒芒暗藏的四皇子面前驚的抬不起頭。
夢裡想了千萬遍的人物,心中惦記了這麼久這麼久的念想,今天總算是看見了,說上話了,可是,賈全卻又傷心難過到了極點。
古有話本愛上演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的戲碼,就賈全看來,如今他就是那有意的襄王,四皇子殿下則就是那無情的男神;男神一記冷眼上來,他這是心又碎,膽兒又破,雙腿發軟,滿眼傷心,簡直比自家老爺子扛著棍子打的他屁滾尿流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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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往昔種種荒唐,賈全只有在心口泛起一絲苦笑。
真是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怎麼就被當時還只是四皇子的皇上的相貌給勾搭了呢?其實這事兒說來也全然不怪他才是,想他自小就是個胡天海地的性子,成天不是跟流氓打交道就是跟紈絝為伍,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像冰雪一樣漂亮乾淨、高貴風華的人,他就跟聞見蜂蜜甜味的蒼蠅似的,能不往上倒貼嗎?
那個時候他還年幼,哪裡會知道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