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這個時候,陳葉青都是頭頂黑線的看著自家向來深沉的兒子;心嘆趙禮的遺傳基因果然是彪悍的,這爺倆平常看著都是那副精明樣兒,可是攤在那顆窩在襁褓中連路都不會走的豆芽菜面前,全部都智商下降,一個比一個白痴。
趙禮一踏進芙蓉宮,看著眼前這副妻賢子孝的模樣時,本來被前朝壓下的一堆事憋得有些煩悶的他瞬間就覺得輕鬆不少,連處理了小半天半邊身子有些發麻的不適都散去了很多。
碧瑩和伺候在陳葉青周圍的宮侍們齊齊朝著趙禮行禮,跟著該端茶的端茶,該退下的退下,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這諾大的花廳就成了這一家四口的小小天地。
趙禮並不著急著坐下休息,而是強撐著有些疲乏的身子來到搖籃邊看了看襁褓中的寶貝女兒,瞧著女兒睜著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呼呼的對著自己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趙禮那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了;甚至連身旁給他請安的小趙澈他都是簡單應付了兩下,伸手就是對著襁褓中的心肝女兒一通揉捏撫摸。
看見這一幕,陳葉青無奈的坐在軟榻上搖了搖頭,見過稀罕女兒的,但沒見眼睛裡只有女兒看不見兒子的;好在他的小澈兒是個心底寬闊的好孩子,要不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早就不知道要吃多少缸子醋了。
跟女兒玩了一會兒後,趙禮這才渾身痠軟的來到陳葉青的身邊,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靠在身後的軟墊子上,這才注意到自家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兒子:“最近的課業怎麼樣?”
自從經歷過被掉包的事情之後,趙禮在回來後居然一改先前親自手把手教育兒子的教育方針,親自請出了已經大隱與民間的當代大儒沈文墨為太子的老師,負責教習趙澈的課業;至於趙禮自己,只會在有時間的情況下偶爾抽查一下趙澈的學問;大有一副要將兒子放養出來的架勢。
礙於‘當世大儒’這四個字給陳葉青的不好印象,所以陳葉青在聽說要沈文墨教習兒子課業後,他還專門派人去查了下這個沈文墨;跟虞浩然的大名氣相比,沈文墨要顯得低調很多,同樣是當世大儒,虞浩然喜愛鑽研名利,而沈文墨卻是個喜歡寄情于山水的閒人居士;可這就是份閒散卻是讓陳葉青徹底放心下來。
他可不要自己的寶貝兒子步上趙禮曾經走過的後塵,一不小心認錯了一個師傅,害的自己差點連小命都沒了;很顯然趙禮也是看上了沈文墨的這副超然姿態,這才決定將未來的天子交給這樣的人物來教習;跟在趙禮身邊,趙澈固然能夠學到很多在書本中都學不到的東西,可是,書本中該學到的一些東西趙澈卻無法從趙禮這裡學來;所以,趙禮才會費了心思請出了沈文墨,也能看得出對這個兒子,趙禮是抱有了很大的希望。
聽見父皇檢查自己的課業,趙澈要顯得從容淡定很多,這模樣一看就是個學霸級別的人物,根本就不怕抽考抽查。
趙澈挺著小小的胸膛,在趙禮面前站的有模有樣的回話道:“師傅最近在教兒臣學習《二十四史》,父皇若是感興趣,兒臣下來可以寫一篇感悟交上來讓父皇閱覽。”
陳葉青一聽這話,驚豔的看了眼自家兒子;呦!這小子,底氣夠足的呀,居然上趕著給趙禮交作業?嗯,是個好孩子,更是個好學生吶!
趙禮很滿意趙澈的回答,疲憊的臉上帶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後就讓小貝子領著趙澈和抱著搖籃中的趙寶寶下去玩,再三叮囑了再過半個時候就是小公主的午睡時間,千萬不能讓孩子的興趣再這麼高漲下去,免得等會兒小傢伙睡不好。
看著趙禮一副這般緊張女兒和關心兒子的模樣,陳葉青的心早就軟的不知成了什麼樣子;瞧著花廳裡也再無他人,就在一個翻身的同時一下就溜進趙禮的懷中,撐起手臂輕輕地揉著他的太陽穴,聲音很是溫軟的說道:“早就知道你會是個好父親,今日一見,我覺得我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瞭。”
夸人的時候還不忘誇一下自己?趙禮對懷中的這個女人簡直要哭笑不得了;就看他順著陳葉青腰間分明的曲線輕輕將懷中的人兒樓在懷裡,有力的臂膀親熱的放在陳葉青柔軟如柳的腰背上,溫柔的笑了一聲後,就親了口陳葉青的臉頰,很是寵溺的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朕的皇后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瞭,朕都覺得朕能夠娶到皇后,是三生有幸呢!”
陳葉青剛才那句厚臉皮的話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可是見趙禮居然會順著自己的話承認下來;這要他這般臉皮厚的人都險些有點招架不住,囧紅著一張臉,輕輕地捏了下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