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3 / 4)

小說:滄海 作者:僻處自說

,陸漸身子虛弱,經她一拽,身不由主隨她奔出亭外,不禁喝道:“寧姑娘,你做什麼?”

寧凝心中有氣,俏臉繃緊,抿著小口,默不作聲。陸漸欲要掙扎,又覺乏力,被拖得踉踉蹌蹌,連聲道:“寧姑娘,寧姑娘……”谷縝從後跟出,見狀心裡笑翻:“陸漸啊陸漸,最難消受美人恩,現在知道厲害了麼?”他自顧嘲笑別人,卻忘了自己也是為情所困,比陸漸好不了多少。

寧不空緩緩前行,寧凝拉著陸漸,默默尾隨。走了時許,寧不空猝然駐足,轉過身來,冷冷道:“凝兒,你當真要救這小子?”寧凝道:“他是女兒的救命恩人,還請爹爹大發慈悲。”

寧不空搖頭道:“乖女兒,你這話可說錯了。”寧凝怔忡道:“怎麼錯了?”寧不空冷笑道:“為父心中,包羅萬有,唯獨沒有慈悲二字,你讓我大發慈悲,豈不是為難我麼?”

寧凝一愣,低聲道:“可是他救過女兒……”陸漸忍不住道:“你也救過我的,咱們早就扯平了。”寧凝氣急,秀目大睜,狠狠瞪他,陸漸梗起脖子道:“寧姑娘,你不用為我低聲下氣求這惡人,死便死了,我又不怕……”

忽聽寧不空冷笑道:“凝兒,你不用理會他,這小子最不知好歹。再說了,哼,他本就是我寧家的狗奴才,奴才救主子,天經地義,哪有什麼恩不恩的?”

陸漸驀然間只覺怒血上湧,大聲道:“我若是狗奴才,你不就是狗麼?”他一句罵完,忽又自覺口不擇言,忙道,“寧姑娘,他是狗,你卻不是。”他這一解釋,越描越黑,寧凝哭笑不得,谷縝卻是暗笑:“這陸漸,鬥嘴的本事倒有長進。”

寧不空臉色鐵青,驀地將身一晃,食指伸縮如電,在陸漸胸口點了一下,猛然間,陸漸只覺一股寒氣透胸而入,直抵身體至深處,身子某處似乎突然碎裂,化為無底黑洞,嗖的一下,將全身精氣盡數吸去。

六識

陸漸頓時大叫一聲,眼白上翻,癱軟在地。寧凝駭然已極,抬眼望去,只見寧不空雙眉倒豎,臉上透出濃濃戾氣,寧凝驚道:“你,你方才做了什麼?”

“做什麼?”寧不空哼了一聲,寒聲道,“這狗奴才仗了魚和尚那禿驢的勢,以為區區幾道禁制,便能抗拒《黑天書》的鐵律,真是不自量力。我今日便將禁制破去,看他怎地?這狗奴才不是骨頭硬,不怕死麼,卻不知道這黑天劫的滋味,他怕是不怕?”

寧凝不料父親恁地惡毒,非但不救人,更將陸漸僅剩的一道禁制破去。剎那間,她只覺眼前發黑,喉間腥甜,幾乎便昏了過去,恍惚之中,只見寧不空那張臉陰沉沉、冷冰冰的,竟是說不出的扭曲猙獰。

這一劫來得委實太快,陸漸不及掙扎,已然昏厥,黑天劫雖然轉動,往日那般怪夢卻是一個也無,唯有無法想象的痛苦和空虛洶湧而來,即便昏沉之中,也能清晰感知。縱然口不能言,眼不能張,痛苦之甚,卻令他涕淚齊流,肌膚痙攣,耳邊轟轟隆隆,有如雷車經過。

要知道,“黑天劫”所以厲害,並非一發即死,而是發作之後,非得經歷幾個時辰的折磨,方能嚥氣。這期間,即便刺其心,割其頭,也不能將劫奴立即殺死,只需頭顱完好,劫奴便有知覺,“黑天劫”的痛苦仍能清楚感知。且借力越多,痛苦越大,即便一個時辰,遭劫之人,也如經歷千百歲月,可以說世間痛苦,莫大於此。

寧凝幼時,也曾見過沈舟虛懲戒一名犯罪劫奴,令其歷劫而死,當時情狀之慘,寧凝多年來刻骨銘心,常在夢中駭醒,醒來時,往往魂魄悸動,淚流滿面。此時眼看陸漸情形,驀地憶起往事,陸漸之苦如同身受,令她芳心盡碎,痛苦已極。霎時間,寧凝雪玉般的雙頰閃過一抹潮紅,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俯了身子,一手按著陸漸膻中,一手按著他的丹田

寧不空驀有所覺,濃眉一顫,高叫道:“凝兒,你做什麼?”寧凝聞如未聞,凝視陸漸面龐,全神貫注,寶相矜持,通體若有淡淡柔光,隱脈中的劫力源源不絕,化為真氣,經由纖纖玉手,度向陸漸。

寧不空心中更疑,眉頭連聳,驀地臉色陡沉,喝道:“你瘋了麼?”說著飄身上前,一指點向寧凝,這時忽覺身後風起,又急又猛,寧不空不由大喝一聲,去勢不止,反袖拂出。

谷縝見陸漸禁制被破,也極驚怒,但“有無四律”並非智謀能夠克服,以谷縝計謀百出,此時也覺束手無策,及見寧凝欲度真氣,想到仙碧所說的話,猛然明白,第四律“有往有來”,明示劫主、劫奴均能遺傳,寧凝的真氣性質,與寧不空一脈相承,但她劫奴之身,要用真氣,便須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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