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切的回憶像被水漬浸透一般交融。
然後,破碎。
直至消失。
可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素衣。”
身後傳來低低的輕喚,那麼輕,那麼溫柔,幾乎要被風聲和雨聲淹沒,就連她也在瞬間有了錯覺,幾乎要以為那是七哥的聲音,可是,她最終卻沒有回頭,就這麼近乎僵直地站著,嘴裡喃喃地重複著那一句話。
“我在做噩夢。”
朱祁鈺站在她的身後,聽到她的喃喃自語時,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光,心狠狠一抽,幾近撕裂的疼痛。雨水鋪頭蓋臉而來,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就這麼狼狽地站著,人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那蕭瑟虛弱得彷彿隨時會倒下的背影,心田之中有一片洶湧的浪潮在翻騰,這片浪潮包含了驚懼、痛苦以及悲愴。
“你有孕在身,怎麼能這樣肆意淋雨?!要是受涼了怎麼辦?!”他不知道自己這麼狼狽地看了多久,生平,他頭一回感到彷徨無依,甚至有了一些不期然的驚慌失措。啞著嗓子,他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的一乾二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和平日沒有任何不同:“你馬上跟朕回去!”
“我在做噩夢。”她背對著他,並不理會,依舊含糊不清地啞聲低喃,只覺一陣昏眩襲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雨水的寒冷,她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夾雜著極度虛弱的輕喘。“我為什麼還不醒過來?這個噩夢做得太久了。”她聲聲切切地,像是在自問,可自己卻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