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真的希罕她的身子與貞潔?而她,竟然真的就那沒知羞恥地打算與他……
擔憂,失望,屈辱,一一加在一起,讓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幾乎沒了血。
眼見得那寶藍的貂裘皮風還掛在屏風上,可心裡卻如潮水一般湧上陣陣有些莫名的黯然酸楚。
怨不得他呵,是她太天真了,竟然炕透男人的心思,做出這等沒臉的事來……
素衣低斂了眉目,臉如死灰一般。沉默了良久,她終於接過殷心手裡的藥碗,將那幾乎滿溢位來的苦澀藥汁一口一口慢慢嚥下去,連眉也不曾皺一下。
見素衣的臉一下子變了,殷心自然知道必然是與昨發生的事脫不了干係。她漫不經心地瞥了殊顏一眼,隨意找了個藉口便將她給支開了:“四兒,你去廚房看看,讓廚娘熬點粥,你衣想必應該也餓了。”
天真遲鈍的四兒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昨到底出了什麼事?”待四兒一離開,殷心便接過素衣手中的空藥碗,立刻不失時機地將心中的疑惑給倒了出來。“你怎麼會變成那副模樣?!”
素衣覺得心上壓著的東西似乎更重了些,沉得令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剛想躺下閉目假寐,理理思緒,不想,殷心突如其來的疑惑卻如同一把冰冷的利箭,直直插入她原本已經混亂不堪的腦中。她滿臉木然,嘴唇微微顫抖,只是低頭不語。
“素衣,不要企圖用裝聾作啞來敷衍我。”殷心見她這模樣,越發地有些急了。素衣昨晚那衣衫不整,神情恍惚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今,還想瞞她麼?“我昨檢視過你的身子,你雖不曾被人汙了貞潔,可身上處處留有被人輕薄的痕跡。你告訴我,是那個狗膽包天的傢伙做的?”
好個大膽的登徒子,竟敢在煙蘿谷的人身上動歪腦筋,難道,真的是活膩了不成?殷心地緊緊握著手中的藥碗,秀眉一豎,不怒自威:“難道是風湛雨?!”
若真的是風湛雨,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即便師父不怎麼待見他,只要他是真心對素衣,師父也不是那沒通情理之人。再說了,一有機會,她著媒人也定會在師父面前替他說說好話,可他——他怎麼能這麼浮躁,如此不尊重素衣?!
“不,不是七哥!”見殷心誤解了一切,素衣有些慌亂地出聲辯解,隨即,她發覺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激烈了,遲疑了一下,到嘴的話又給吞回了肚裡。
“不是他,那是誰?!”她的態度令殷心越發起疑。“除了他,我可想不出還有誰!”
素衣心裡突然莫名的好一陣心疼。她有些落寞的苦笑了笑,任憑殷心磨破了嘴皮也不再答腔。
“你不說?好!那我馬上讓四兒去把他給找來,要是沒個交代,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殷心知道素衣的子,平日雖然不聲不響,沉靜柔順,可實際上卻是個烈子,一旦執拗起來,便是沒人有能耐治得住。如今,惟有風湛雨是她的死穴,若是不使出這殺手鐧,只怕素衣是什麼也不肯說的!
“殷心,別。”素衣忽然慢慢的抬起頭,面慘白地扯出個有些難堪的苦笑,甚至帶著些微企求的意味,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種悽楚。“這事和七哥無關。”
殷心伸出手,探了探素衣的額頭,面不善地哼了一聲:“真的不是他?”
“殷心,你就別問了。”素衣神志有些恍惚的搖了搖頭,怔怔地望著屏風上的那件披風,心頭有什麼東西一漲一漲的發著酵,疼痛更覺男忍,就連眼前的東西也似乎全都在飄飄悠悠的打著轉。“我心裡都有數。”
“有數!?你心裡若是真有個數,就不會像昨晚那樣,將我和四兒嚇得手忙腳亂!”殷心見她滿臉從沒有過的失魂落魄,頗覺得憂心,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嘴巴還是不饒人地數落著:“還好,師父這幾天在相國寺和淳智禪師商議大戰期間收容貧苦百姓之事,還不知道你遇上這等事端,要不然,看你如何向師父交代……”
素衣木然坐起身,睫毛輕輕顫了顫,神僵硬而混亂的扯了扯嘴角,用低沉嘶啞的聲音緩緩道:“殷心,不要將此事告訴師父。”大約是正處病中,此時的她平添了幾分憂鬱與柔弱,一身白衣襯著蒼白的臉,全然不像是平素那鎮定淡然的模樣。
這事,還是別讓師父知道得好,並不是擔心師父有所責備,而是,她隱隱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師父似乎刻意隱瞞了一些什麼。
“既然你都不肯說,我更是懶得多管,免得平白落下個汙名!”殷心有些氣悶地重重擱下手裡的藥碗,在心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