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衝進病房,就看到刀烽已經在護士的攙扶下半坐起身體,斜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在我進門以後,那雙深邃的黑眸便直接轉向了我。
“……刀烽。”我有點緊張,對走出門的護士點了點頭,然後把門關上,慢慢蹭到病床前坐下。
“覺得怎麼樣了?”我低聲詢問著,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還有哪兒不舒服麼?”
即使臉色因病痛而顯得蒼白,但刀烽看上去仍舊那麼冷峻,他輕輕搖了搖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低聲說道:“這次你沒走。”
我愣了一下,隨即心就開始疼了起來,我知道,半年前那次是我不好,不該在他還沒有醒的時候就匆匆離開。
刀烽這個人雖然不善表達,但肯定還是會在意的。
“我不走了。”我用力握住他微涼的手,俯身親吻著他的唇瓣,啞聲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再也不走了,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刀烽因為我的親吻臉微微的紅了,隨即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笑了笑,看著刀烽明顯害羞又硬要板著個臉,便又吻了他一下,然後說道:“刀烽,我愛你,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你呢?”
刀烽微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抿起薄唇,和我交握的手因緊張而用力。
許久,他終於抬起頭,黑漆的眸子裡滿是溫柔,聲音也低沉悅耳:“我也是……楚揚,我愛你。”
三年後
將不要的破舊東西都扔到門外,我揉了揉肩膀,只覺渾身痠痛。
打掃了整整一天,才將家裡的一切都收拾妥當,看著那乾乾淨淨的桌椅傢俱,我心滿意足的癱坐在沙發上。
和刀烽同居已經兩年了,我喜歡刀烽的事也早就被爸媽知曉,雖然還沒得到老頭子的諒解,但情勢顯然早就沒當初那麼緊張,至少現在我和刀烽回去看望他們的時候,還能說上幾句話。
刀烽一早就去了店裡,大叔打電話說有急事找他。
我看今天是雙休,又沒我什麼事,便心血來潮的打掃起來。
三年前從沙漠裡活著回來,大叔就將我和刀烽拉到他在北京的店面,說是要將北京這片的產業交給我們打理,活兒由他接,錢給我們分成。
因為即使是再牛逼的盜墓賊,也需要一個固定的產業來養老,他現在就開始教我們做生意,免得我們胳膊腿兒都不靈光的時候,再賺錢就難了。
大叔的好意,我們當然毫不臉紅的領了。
只是剛開始的那兩年有些艱難,我這個在家待了許久的無業遊民,初次和那些老道的商人打交道總會被看不起,不願意接我的茬兒,甚至處處碰釘子。
好在我也不笨,一些事情學會了,看開了,也就明白了,怎麼打交道怎麼做生意,慢慢就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方法。
刀烽總是比我好些,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副沉穩的模樣,雖然年紀著實小了點兒。
我伸了個懶腰,抬起腳的時候無意中踢到一樣東西,趕忙俯□去看,發現那竟是老爹交給我的《封鬼古術》。
仔細的把書擦乾淨,放在茶几上隨手翻了幾頁,又使我想起許多以前的事。
小海在這時接了杯水遞給我,她也是越發的美麗靈巧了。
在纏繞三家人的噩夢詛咒解除後,我比以前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更珍惜身邊的一切,我知道這些都來之不易。
曾經回到爺爺的墳前跪拜過,我再也沒有看到他老人家的影子,想必已經安心的趕去投胎了。
撫摸著左手食指的縱鬼印,我忍不住有點擔心,這黑色的花紋已經越來越多,搞得我實在有點害怕,怕活不到五十歲就要和刀烽說再見了。
可是如果沒有它,沒有小海,我又怎麼能保護刀烽,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還是盜墓賊,古墓中的事情,始終是說不清的。
刀烽也很在意這件事情,他執意要我把縱鬼印解除,都被我找其他藉口推脫了。
門鈴聲忽然響起,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過去開門。
刀烽走進玄關,一邊脫鞋一邊皺眉問道:“你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我把他摟進懷裡,賤笑著吻了他一下,道:“看你回來就開心唄,今晚想吃什麼?還是……先洗個澡?”
刀烽面無表情的推開我,想也不想的答道:“先吃飯。”
“唉。”我故意擺出惆悵的樣子,嘴裡小聲哼道:“有情總被無情傷啊~”
邊說,我邊跑到廚房把圍裙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