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衡工具,我保薦沉香的奏章,也已被這死物欣然應允。從這一刻起,天庭的局勢,就註定能發生奇妙的變化。平衡啊平衡,數千年來,這天廷,終於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完美平衡……何況,還有著如此大的收穫?這些所謂的新興勢力,沉香,哪吒,或東海龍兄妹……”
老君眯起眼睛,一個個名字盤算過來,不禁更是一陣興奮。真是很豐富的收穫啊,這些人心思單純,只要稍微給些恩情和大義,就會變得極好控制……
“很好控制。”老君心中盤算著,“不像那個楊戩……”
一想到楊戩,老君又渾身不自在了。千萬年來,晚輩之中,唯有那人的眼睛,看穿了他隱藏在無為下的不甘和野心。
便在這時,咣地一聲,瑤姬一聲痛呼,突然臉色蒼白,手中玉杯落地打得粉碎。
玉帝扶了妹妹急問:“怎麼了瑤姬?你,你不舒服?”瑤姬以手掩胸,顰眉而立,只覺心頭一遍茫然,似乎有什麼極重要的東西正永遠地失去,偏偏又不明所以。抬頭見了玉帝關切的神情,心中一暖,頓忘了方才的奇異感覺,只道:“沒事了皇兄,剛才胸口有些痛,已經好了。”
玉帝嗯了一聲,鬆手淺笑,瑤池又恢復了歡樂的氣氛。一片祥和中,只有老君注意到,玉帝淺笑的同時,突然向下界悄然看了一眼。
那一眼,似有惋惜,又似有不解,更似有著一絲隱約的冷哂。
老君看向玉帝的目光裡,驀地便多了許多震驚。他低下頭去,暗自掐算一番,手中酒杯為之一僵。半晌,才緩緩舉起,一飲而盡。
“果然是幻相!楊戩,看來你的路,終於是走到盡頭了……設計瞭如此一個局,將這眾人都置於局中,而你,卻要抽身離開了?但想必你還是放心的……有了他的平衡,我的支援,天庭之中,還有誰敢傷害你關心著的這些人呢?‘
“心計才略,睥睨三界,如此人物,終不能為我所用,白白為傷你至深的這些人犧牲了去。真是可憐可嘆,可悲復可惜啊……”
他沉思著,又想了一會。那人即將在三界裡逝去,多年的恩怨也從此一筆勾消,只是……老君輕嘆一聲,意氣索然地搖了搖頭。心中,居然也生出一番孤獨寂寞。
* * *
灌江口。
哮天犬懨懨地伏在廊下,一遍又一遍地舔著自己的前爪。近來他又走失了幾次,老三和老五越來越覺麻煩,便又設法灌了他些忘憂草汁。但或許是藥力過強了些,從此這狗兒便是連變回人身,都非得別人喝罵命令不可。兩兄弟反而擔心起來,怕康老大回來責怪,便去掉了鎖元鎖,由著他在廟裡散散心。
太陽已欲西斜,哮天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每天這個時候,廊外的狗食盆裡,都會由小吏添上新鮮的狗食。隨著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小吏抱著幾根新鮮的骨頭,匆匆地走進院來。
但和往日不同,見了骨頭就會忘情地撲到盆邊的哮天犬,竟是猛地止住腳步,豎起了耳朵,似用心傾聽什麼,又似在竭力追憶著什麼。
它黑漆漆的眼眸,仍看向食盆方向,但卻有眼淚湧將出來,一滴滴地砸在地上,濺起細細的塵士。小吏遲疑地放下骨頭,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喝它過來進食,卻見哮天犬突然聳起了身子,連身上雜亂的黑毛,都幾乎一根根地倒豎起來。
大張開口,露出森森的利齒。哮天犬仰天狂嚎了一聲,眼角的淚,竟已滲著幾縷赤紅的鮮血——
只因它的心,突然很痛很痛,痛得如被生生剜去了一塊也似……
小吏嚇得一個哆嗦,險些向後奪路而逃,但那兇猛的惡犬,卻再沒有多看他一眼——
黑瘦的狗身,正緩緩地起著變化,由迷茫轉為清醒的眼神,喃喃地,低沉不確定的低語。終於,前肢離地抬起,化成了同樣黑瘦的人形。
“主人……”
* * *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康老大的法力被黑幕吸收,又更猛烈地反噬回來。他連哼都未及哼上一聲,已被這無從與抗的反震之力,生硬硬彈向半空,陷入翻騰的黑氣之中。
那黑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