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沉最後那道意味不明的笑容,總是在她腦中縈繞。
江語棠隱約覺得,她似乎招惹上了大麻煩。
包廂內依舊觥籌交錯,錢總手中還握著酒杯,見江語棠回來也沒主動提起代言的事,江語棠知道,她現在是求人的那一方,還是得她主動。
她端著酒杯站起來,還來不及說話,包廂外進來一個人,是剛才坐在錢總身邊的助理,壓低聲音在錢總耳邊說了句什麼。
錢總大喜,“謝總真在樓上包廂?”
今天這個酒局定在這裡就是聽說今晚謝沉和朋友有聚會,他特意來守株待兔,但也不敢抱希望,沒想到老天還挺眷顧他。
江語棠聽到這個稱呼心臟一縮,是謝沉嗎?還是她太敏感了,姓謝的人何其多。
不知道助理又說了什麼,錢總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好不容易遇到謝沉一次,必須得上去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江語棠張了張嘴,想喊住錢總,可又擔憂自己攔人反倒不美,這時一直沒有為江語棠說過話的劉琴站了起來,“錢總還有事要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您看這個代言?”
錢總回頭看了江語棠一眼,想起剛才她喝的酒,大手一揮,“江小姐很有誠意,我也言而有信,明天來公司商量合同。”
“謝謝錢總。”江語棠心頭的那口氣終於鬆了。
錢總一走,江語棠像是抽了氣的氣球,蔫蔫的靠坐在椅子上,胃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劉琴瞄了她一眼,“還能走嗎?”
江語棠單手捂著胃部抽氣,咬唇忍著痛,“琴姐,能麻煩您送我去醫院嗎?”
“走吧。”劉琴扶起江語棠離開。
到醫院門口,江語棠告別劉琴,程文浩已經等著了,一下車就扶住了她,擔心極了,“姐,你怎麼了?”
江語棠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等會再說,去急診。”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就剩下一口氣強撐著。
好在這個時候急診沒其他病人,江語棠很快就掛上了藥水,醫生問要不要洗胃,不過她已經催吐了,感覺沒有很醉,就是胃疼,渾身無力。
程文浩看在眼裡心疼壞了,接了熱水捧著給她喝,“姐,你怎麼喝這麼多,還要不要命了!”
喝酒喝多了會死人的,她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像一張白紙,嚇的程文浩不輕。
江語棠連喝了幾口水才喘過氣來,艱難的笑了下,“沒事,死不了。”
幸好沒有白喝,起碼代言是拿下來了,雖然公司要拿大頭,繳稅後能進她口袋的,應該也有幾十萬。
這幾十萬對於現在的奶奶來說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好。
有人說娛樂圈就是吃青春飯的,從前江語棠不太明白,現在懂了,因為等年紀再大點,她恐怕很難從酒桌上下來了,也就是趁著年輕使勁作。
江語棠掛藥水到一點多,想到明天還要去談合同,她還是回了醫院附近的出租屋休息。
西城的房價太高了,江語棠做夢都想在這裡給她和奶奶安個家,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說不定再過兩年她就可以買房子了,可是這一切美好都被江家打破了。
掛過藥水後身體舒服了不少,但胃部還有灼痛感,她懷裡抱著一隻洗的發白的寶藍色布娃娃,蜷縮著躺下。
她這一晚睡的不太舒服,七點被鬧鐘吵醒,揉了揉胃部,起床煮了點粥。
吃了藥,一碗熱粥下肚,被酒精折磨的胃部終於舒服了不少。
洗乾淨碗,進了衛生間洗漱化妝,待會還得去談合同,站在鏡子前,只覺得一夜之間消瘦了許多,揉了揉臉,咬了咬唇,為了讓氣色看起來好點,她化了個濃妝。
正要換衣服,琴姐的電話打了進來,她接起,“琴姐,稍等,我換個衣服。”
劉琴:“今天不去了。”
江語棠的心被提了起來,“出什麼意外了嗎?”
劉琴:“沒有,我聽錢總的助理說錢總昨天喝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了,合同的事過幾天再談。”
胃出血?電話結束通話後江語棠還覺得不可思議,昨晚酒桌上錢總一直說他酒量不錯,喝了不少,也確實沒有醉意,這得喝多少才能喝成胃出血?
而且以錢總的地位,不舒服不喝不就行了,哪裡至於喝進醫院,除非和他喝酒的人地位比他還高,就像昨晚的錢總和她,地位懸殊,有求於人,不喝也得喝。
江語棠單手撐在洗手檯上,沉靜的眸子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昨天錢總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