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是江蕙能嫁給謝沉就好了,那江家就可以青雲直上。
可惜謝沉這個人太冷,曲曼說十句,謝沉未必搭一句,並且直截了當的忽視,絲毫沒有顧忌,就這樣曲曼還不能說什麼,誰讓謝沉有這個資本呢?
一頓飯下來,每個人都有小心思,江語棠只覺得慶幸,終於吃完了。
曲曼向謝太太提出告辭時,江語棠迫不及待的拿起手包做好準備,卻沒走成。
“江小姐以後就是我弟妹了,初次見面,也沒準備禮物,這個紅包聊表心意。”謝沉骨節修長的手指捏著紅包一角,封面上是燙金的“喜”字,可江語棠沒看出來“喜”在哪。
她還沒反應,曲曼就興奮的掐她的胳膊催促,“語棠高興傻了吧,還不快收下。”
江語棠咬了咬後槽牙,胳膊上的疼痛迫使她緩緩伸出手,捏住了紅包一角,“謝謝。”
江語棠輕輕地抽了下紅包,沒抽動,紅包被謝沉捏緊了,她抬眸望向謝沉,眼神不解。
謝沉睨了她一眼,忽然鬆手,只是鬆手的同時,在無人能看見的紅包下,謝沉微涼的指尖輕輕地刮過江語棠的食指,看似無意,卻讓江語棠覺得有一把冰刀在她手指上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寒意從口子裡鑽了進去,手腕陡然失力,紅包沒拿住,眼看著就要往下掉。
謝沉眼疾手快的接住紅包,放回了江語棠手中,幽深的黑眸凝視著江語棠,語氣和善輕笑了下,“弟妹,拿穩。”
江語棠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纖長的睫毛不受控制的眨動著,她不知道剛才謝沉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她確定此刻謝沉並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溫和,甚至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絲惡作劇的意味。
可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當做不知道,還要被沒發現其中糾葛的曲曼埋怨,“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謝總太客氣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語棠年輕不懂事,請謝總多多包涵。”
這可是謝沉的紅包,曲曼怎麼可能不收,有了這層關係,以後蕙蕙接觸起謝沉來就方便多了,說不定江家還真要出一個金鳳凰。
江語棠低著頭沒說話,紅包攥在手裡,宛如燙手山芋,燒灼著她的內心。
謝沉視線掃到江語棠微紅的耳尖,略點了點下頜,意味深長道:“嗯,一家人,應該的。”
江語棠:“……”
曲曼聽到這句話臉都要笑爛了,坐上回家的車嘴角還揚著,順帶警告江語棠,“謝沉不僅僅是謝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在整個西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你以後看見謝沉要恭敬點,別得罪了人,如果能搭上謝沉,咱們家可就飛黃騰達了,家裡好了,你才能好。”
頓了下,曲曼又道:“咱們家好了,你奶奶也能跟著過上好日子,知道嗎?”
江語棠眼神冷淡的望著車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應了一聲,“知道了。”
離開謝家後,江語棠下了江家的車,打車去醫院。
計程車上,江語棠先把手機錄音給關了,再拿出謝沉給的那個紅包,掂量著很輕,抽出一看——三張紅票子。
江語棠抽了口涼氣,對於謝沉來說這份見面禮實在太輕了,如果是別人,恐怕會覺得謝沉是在羞辱人,可是江語棠知道,謝沉是在點她。
因為她裝傻,所以謝沉想讓她想起來。
那天早上謝沉還沒醒,她在床頭櫃上留下三百塊錢房費就匆匆離開,她覺得那間套房應該不止三百塊錢,但她身上只帶了這麼多現金,所以也管不了了。
那時她以為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卻沒想到,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短短一個月,謝沉居然從一夜情物件,變成了未婚夫的大哥,打了江語棠一個措手不及。
謝沉到底想幹嘛?
江語棠神色難看,別過頭看著車窗外飛快往後退的景物吐了口濁氣,計劃趕不上變化,謝沉的出現,不知道又會出現多少變數。
可她已經不能後退了。
江語棠把錢塞回紅包,在醫院門口下車,摁電梯上了六樓,推開最角落的一間單人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位頭髮斑白的老太太,江語棠關門走了進去,將沙發上快要掉到地上的一件男士外套撿了起來放好,順勢放下了手包。
江語棠輕手輕腳的走到病床前,從前唯一疼愛她的奶奶安靜的躺著,像是睡著了,已經兩個月了,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江語棠一看見奶奶,眼眶就發酸。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奶奶就不會出事。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