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看來,大方向可能錯了。”小清顯然也同意張劍鋒的意見:“跑馬地若是這麼明顯,那首歌謠就不會難破。而且那首歌謠的始創年代應該早於賽馬場。所以,我想梁花並沒有超出校園的範圍,跑馬地不是在學校就是在附近。”小蘭反駁道:“可是校園裡並沒有這個地名啊。”張劍鋒道:“不一定,我們學校歷史那麼久遠,擴建了好多次,地名也幾經變遷,跑馬地說不定是以前曾經用過的一個地名,或者是某代學生私底下流傳的花名吧?”小清笑道:“你們不用爭了,我們去查查學校史志或者問問人,不就明白了嗎?”
可是,事實好象故意和他們為難,學校從建立至今所取過和流傳過的地名,不僅找不到“跑馬地”這三個字,甚至連與馬有一絲關聯的都找不到。正當小清和小蘭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張劍鋒卻一直靜靜地坐在宿舍裡,前面攤著一張九七年的學校示意圖。他在想,想前前後後的事實和矛盾,那首詩實在太古怪了,隱隱約約中透露出一股邪氣,好象要攫走人的心靈。沒有任何提示,除了那幅圖畫,沒有作者、出處、年代,當年梁花也是隻靠這麼一首沒頭沒尾的詩來揭開這驚天之謎的嗎?很明顯,史籍的作用並不大,要想再破詩謎,只有設想當年梁花是如何處理詩與畫的關係,以求重現她解謎的步驟。
那首詩是《大學民謠》中的一首,為什麼那裡有上百首而梁花獨獨看上了這一首?梁花接手了詩謎後,會先怎麼做?是先解開跑馬地之謎呢還是探花之謎?從批註看,她是犯了先尋探花後找金龜的錯誤,可是金龜之謎顯然又是依附於探花而存在的,不明探花之義就無法知曉金龜的所在地,梁花卻偏偏要求倒置順序,是否暗示詩中還隱藏著另外一個秘密的環節呢?張劍鋒想得頭都痛了,仍是無法找出梁花的著手點。他緩緩閉上雙眼,疲憊的腦中依次閃過“孤島紅衣”“跑馬地”“探花”“金龜”這些熟悉的字眼。“草木自無意,枯榮非本心。”師父往日吟過的兩句詩瞬間在腦海浮現。張劍鋒猛然跳起來,心中豁然開朗,原來紛繁的線索中始終找不出頭緒的原因就在於此!他好笨啊,對啊,為什麼梁花非要有著手點不可呢?她完全可以透過另外一種途徑去發現跑馬地的秘密!!而這種途徑是他們以前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東湖旁邊的一塊草地上,小蘭和小清正在氣餒地總結失敗的原因,小蘭憂心忡忡地說到怕靈堂課室再次大規模地作祟時,小清豪情一上來,站起身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辛苦點。我去找那些老校友,一個一個問,我就不信抓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出來。”後邊一個人介面道:“不用了,這些事情根本不用去做。”“張劍鋒?”小蘭欣喜地站起來道:“難得見你這麼自告奮勇主動要求去做事啊。”張劍鋒尷尬地瞪了她一眼道:“誰說我要去找老校友來了?我是說,我已經找出跑馬地的所在地來了。”此言一出,小蘭和小清齊聲驚叫道:“你知道了?!”小蘭道:“怎麼可能?
你整天悶在宿舍裡,什麼事都沒有做。”張劍鋒道:“我是在想梁花的事。其實梁花無意中已經給了我一個重要提示。你們在追尋時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嗎?”經他這麼一提醒,小清才似有所悟:“好象我怎麼也找不出梁花是從哪一點開始破解詩謎的。這首詩太奇怪了,好象連環套般無法下手。”張劍鋒一拍掌道:“這就是問題的癥結了。當年梁花和我們一樣,都不知道怎麼破解詩謎,更確切點來說,她根本沒有想過去破解這道詩謎。她只是無意中打破了這個連環套中的一個環。”小清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你難道是說——她是由於觸景生情?!”張劍鋒微笑道:“我能推測的就到這個地步了。梁花以前必定經常去一個地方,也許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她將那個地方的某些景物和歌謠中的揭示對照起來,從而破解了跑馬地的謎底。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個地方。”小蘭道:“可是,這樣範圍豈不是又擴大了?我們如何能夠找遍梁花去過的所有地方啊?”張劍鋒道:“不需要找,詩謎深奧難解,梁花縱然聰明過人,也不能做到頓悟,一定是經過日夜揣摩,由此得知,跑馬地的範圍仍然拘囿在校園之內。”小清搖搖頭道:“你推測出來也沒什麼用,我們費盡心都已經把校園翻了個遍,仍然無半點線索。”張劍鋒緩緩道:“不,一直以來,我們都忘了一個地方,一個梁花可以經常去而我們卻去不了的地方。”小蘭和小清對望一眼,齊聲道:“孤島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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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字數: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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