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旁人也俱是安靜了下來,頭雖都垂著,可是織瑞捏帕子的手,卻顯見攥得發白。
我不動聲色,微笑道:“側福晉說的是。芳兒是見知棋姐姐沒幾日就要出門子了,心念著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正要給她道喜呢。偏遇上件事兒犯難,可巧小嫂子就來了,那可好,芳兒倒要請小嫂子指點一二”一邊笑著盯住佩環,一邊稍偏身轉向知棋,“趕明兒知棋姐姐嫁過去,便是正經八百正黃旗佐領的夫人,這日後要是頂頭遇見了,咱們可該如何要稱呼,才稱得起是不錯了規矩?”一句話說得知棋臊紅了臉,織瑞聽著撲哧一樂,緊捏著的手也眼看著鬆開了,眾人皆是臉色一鬆眉梢飛揚,專等著看佩環的西洋景兒。
果見那佩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喏喏半晌兒不能言聲兒,渾身那股子嬌縱氣頓時便去了大半。想那章羅乃是正黃旗下的包衣奴,滿古敦卻是正黃旗的佐領,憑佩環一個小姨娘包衣奴的身份,當情當理要給知棋磕頭請安叫一聲主子奶奶的。見佩環此刻這副模樣,我打心底嘆了口氣,這佩環平日最要爭些口舌之勢,若不是常向二嬸兒獻些小殷勤不知收斂,我也不至於當面為難她,今日算是小懲大戒,也算給織瑞找了個出氣的機會。
正這時節,內堂簾動,二房福晉身邊的烏雲珠出來尋我,想是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