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求財求權本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暗中與那莫奇聯手,將芳兒這個無關之人引入局中,故意撮合她與左連城,讓人誤以為少年幫主為女色所惑,生生將芳兒送與烽火浪尖之上,若不是朕早來兩天,只怕此時她也已經死在那起子一心護教、剷除狐媚禍水的長老護法手裡了!好你個這不知死活的奴幾,即便國法能容,家法也絕容不得你了,來啊,將這叛徒就地正法!”
此言一出,跪在地下已經癱軟如泥的胡孫兒嚇得通身一顫,血肉模糊的就像撐起身子,奈何兩條手臂都盡化作血泥,根根白骨青筋清晰可見,那裡還有力氣再強做什麼掙扎,只能癱在地下,沙啞著喉嚨口吐血沫不停咳嗽,大娘聽龍廣海這樣吩咐,並沒有如之前那般出手如電,反而低頭猶豫了一下,隨即挨著胡孫兒雙膝跪下,朝上連連叩首,低聲說道:“我主聖心明鑑,這胡孫兒罪行滔天,的確算得上死有餘辜,只不過奴婢拙心推測,既然事已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順著這塊臭肉安排好的路子繼續演下去,聯合那位已經效忠朝廷的丐幫元老一塊兒出來做場好戲,將那個莫奇,連同他的一干黨羽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聽大娘此言,龍廣海一時沉吟不語,我在一旁些微泛起了糊塗,目光無意間瞧見帕子上的血跡,想起病無常當時的話,猛然間靈光一閃,霎時倒也理清楚了其中的脈絡,怪不得那莫長老要保全病無常的性命呢,原來是要借病無常的人脈,與鰲拜亂黨聯絡勾結上,從而將丐幫一干幫眾連同資產獻於老賊,用丐幫的千年基業做自己飛黃騰達的墊腳石,為了保證這賣主求榮計劃的順利實施,莫長老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聯手胡孫兒,利用左連城對我的愛慕,將他對我的痴迷推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幫眾的注意力引到對“紅顏禍水”的不滿與討伐上來,用以更好的掩飾自己暗中這樁不可告人的詭計陰謀,單說莫長老這份心智,真稱得上人中翹楚,老而彌奸。
想清楚這一層,再聯絡大娘方才的話,原來大娘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先不要打草驚蛇,待聯合上那位投誠朝廷的丐幫長老一起,演一出將計就計的計中計,才好叫莫長老的如意算盤全盤皆空!
那麼,丐幫中那位投誠朝廷的神秘人又是誰呢?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位胡孫兒是叛徒,那麼大娘呢,她是否就是忠心耿耿,足以信任呢?
想到這裡,我在身後輕輕扯了下龍廣海的衣袖,以眼神向他示意,龍廣海並不露聲色,略沉吟片刻,也是暗中輕捏了下我的手腕,只這麼輕輕一觸,兩人的心意便已相通了。
果然,只見他再開口時,語氣已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了:“以當前形勢看來,這提議倒也不施為一可行之計,很好,就由大娘你來處理這塊臭肉,務必要撬開他的嘴,問清他們的計劃中的每一點細節,待料理停當之後再來稟報!”
大娘得此口諭,趕忙口中稱喏叩首下去,畢竟不肯死心,一抬頭還想再說什麼,卻早被龍廣海洞穿心思,當頭一聲厲喝道:“不必多言了!要知道你自先帝初年受命混入丐幫之中,至今已有一十九年,資老歷深,本應妥善管轄手下為朝廷盡職盡忠才是,哪知你每每公私不明心意不堅,不但不能統籌時局,反倒被這小字輩的胡孫兒以家務私事相要挾,從此優柔寡斷無所作為,任由近五年來潛入丐幫臥底的一干同僚陸續被害,情報機密屢次洩漏,導致如今勢態失控,陷入這一步幾近造反作亂的田地!若不是看在你尚算忠心的份兒上,早辦你一個通敵大罪了!如今朕看在芳兒的面兒上,特意網開一面,給你這個將功抵過的機會,你若還不知把握,就休要怪國法無情了!還不快滾下去!”
一段話猶如當頭雷霆,嚇得大娘當場面色如土渾身打顫,除了連連叩首之外再不敢多言,急忙一把抓起胡孫兒,往隱蔽處自行審訊去了。
眼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昏暗之中,我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能微微順出一口氣兒來了,抬手一邊擦拭著滿頭的冷汗,口中一邊輕聲嘲笑道:“好個天子之怒,血流漂杵,以前從書上讀了還覺不出什麼,今天有幸,可算見了真章了……”
我這一面嘲笑,卻不曾想身旁的龍廣海也伸手過來,猛地摟住了我的腰肢,略帶粗魯的將我一把攬進懷中,一手託著我的下巴,湊在臉頰上不住地摩搓親暱,前一刻的天子之威轉眼化作千般柔情,合著男子特殊的體味將我團團籠罩,激的人情不自禁,在他火燙的指尖下微微發顫起來。
聽他的聲音在耳旁宛如囈語,又好似低吟般的輕輕響起:“你這丫頭,一個月不見,今天好容易見著了,嘴巴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