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鏡”臉色本來就很白,這一下子更白了:“什麼!不可能!就在這裡!上午還在!值班的人是誰?”
“張毅!你過來!”那“眼鏡”大喊著跑了出去。
我和餘少華面面相覷,餘少華仔細看了看那個“抽屜”,叫道:“裡面還有東西。”
我低頭看去,確實有個什麼東西在。餘少華已經將它拿了出來,是一張CD,上面結滿了霜。餘少華撥拉掉上面的霜,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我也看見了,是一張《七里香》,已經開了封的。餘少華怔怔的開啟CD,抽出了一張小紙條,看了一眼,呆滯的遞給了我。我接過一看,上面沒頭沒尾的寫著一首詞,蘇軾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
字跡很熟悉。
我心頭一震,對了,是她!幫我們找到胡楊,幫我們走出秦嶺的那人!
很有可能也是剛剛幫我們那人。
她到底是誰?
那“眼鏡”拽著那個叫張毅的值班人員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那個張毅邊跑邊嚷:“怎麼可能。。。”
很快,張毅呆在了停屍櫃前,臉色也變得煞白:“這。。。根本沒有人出入。。。她。她自己跑了?”
“這是什麼?”那“眼鏡”發現了我們手上的東西,“七里香?什麼意思?”
“還有‘江城子’。”我把那紙條也給了他,“叫人吧。你們的保安措施該改進了。”
張毅皺著眉頭道:“我就不明白了,誰偷這個屍體做什麼用?當時的案犯不是也死了嗎?不用毀屍滅跡啊。”
餘少華沉著臉仔細看了半天:“一點痕跡也沒有,像是憑空消失了。然後就多了這個CD。”
“有鬼嗎?”張毅也打了個寒戰。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停屍房保安措施再差,這麼一個大屍體被帶走了也不可能一點兒也沒發覺。難道這屍體還真的蒸發了?那這張CD和《江城子》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這時一些警員過來,這裡本身就是技術科,痕跡部門也在這裡。痕跡部門的專家示意我們出去,他們要工作。我點點頭,拉著餘少華出去了。
“我覺得我在做夢。”餘少華坐在屋簷前的臺階上苦笑道。
我搖搖頭,抬頭看了看天空,嘆道:“我怎麼總覺得我是活在一個虛幻的夢裡。”
“聽說你失去記憶了?”餘少華道,“其實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也很不錯。”
我搖頭苦笑:“其實有過去可回憶是很美的事情。我寧可有個回憶讓我回憶,再痛苦,那也是我的記憶,忘記就是逃避,我不喜歡逃避。”
“不開心的忘記了,怎麼會不開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不想忘。”
忽然,一滴什麼液體滴到了我臉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滑進了我嘴裡。鹹鹹的。我看了看天,晴空萬里,屋簷上什麼也沒有,怎麼會掉下一滴水呢?
鹹鹹的。。。我忽然反應了過來,多半是淚水。
可晴空萬里的屋簷上什麼也沒有!
哪兒冒出來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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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孤墳
痕跡部門的專家像螞蟻一樣趴在地上找遍了停屍房的每一個角落,什麼也沒有發現。硬要解釋的話,就像是那屍體蒸發了一樣。然後還留下了一張《七里香》和一首《江城子》。
到底怎麼回事?
《七里香》和《江城子》好像很難捱上邊。《七里香》是周杰倫的專輯,《江城子》是蘇軾的詞,差了快一千年了。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
不知道。
事情就這樣掛著了。案子本身沒什麼,兇手也死在現場了,就是餘少華的老婆的屍體奇怪的不見了成了懸案。餘少華一直很好,至少看起來很好。生活就這樣平靜下來了。我在路邊擺了個攤子,開鎖攤。其實就是在身邊立個牌子,躲著城管偶爾也能有點進賬。
就這麼過了好些天。木葉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不知道搞什麼。
。。。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澍溦。。。澍溦。。。”
“這兩年。。。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