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
◇
或許是看見克萊維斯的表情,從而意識到自己的神情不對勁,朱烈斯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我想我沒事了……”覺得嘴裡嚐到什麼味道,他要求,“給我水。”
克萊維斯取過床頭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餵了他幾口。朱烈斯確實需要喝水……他發作的時間相當短,額頭上卻全是冷汗。克萊維斯用衣袖擦掉他的汗水,自己的手卻也在發顫。勉強壓抑住心裡頭的慌張,“沒事就好。”他不敢肯定朱烈斯朱烈斯是不是知道剛剛自己在抽搐。
“我沒事了,”朱烈斯又重複了一遍,盡力寬慰克萊維斯的慌張,“別怕。”
他臉上的神情已趨正常,至少恢復了七、八成……但臉色仍蒼白得嚇人。
“嗯,你沒事了,那很好。”
“克萊維斯……”他努力挺了挺身子,“剛才要跟你說的話,我還沒說完。”
“現在不討論。你身子不舒服,朱烈斯……你能一個人待在這裡一會嗎?我去前面拿通訊儀,找醫官來看你。”
“不行……這件事會一直懸在我心裡。”朱烈斯露出了苦澀的笑。剛才情況太亂,他的意識其實相當恍惚。但嘴裡嚐到的分明是血的味道,那喚醒了他的記憶,“我剛剛看起來一定很可怕。”
……他知道了。
克萊維斯裝作毫不在乎地輕輕一笑,“幸好我膽子不算小,沒有被你嚇著。”
“疼嗎?”朱烈斯用他此刻還很無力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克萊維斯被他咬傷的手指,“你怎麼能這麼做?”克萊維斯的手指出了名的優美修長,朱烈斯忍不住嘆氣,皺起眉頭,心裡很捨不得。
“你在展現你的幽默感嗎?我怎麼能這麼做?”克萊維斯的臉色一沉,很不高興地質問,“手指就算斷了也沒什麼大礙,舌頭要是咬斷了,造成嚴重失血會死的。就算不到送命的程度,說話不方便也是嚴重的殘疾……”
“如果說話不方便算是嚴重的殘疾,右手食指跟中指斷了,不是更嚴重的殘疾嗎?”
朱烈斯怎麼這麼不講理?
克萊維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