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維斯?你……你這是怎麼了?”
“你沒事吧?怎麼拿著這種東西?”克萊維斯雙手齊出,拉住他兩隻手檢視,又抬眼望著他錯愕的臉,神情緊張得簡直莫名其妙。
“你冷靜點。那一點小東西不會造成什麼損害……”
“怎麼可能?你……”克萊維斯古怪地頓住話,“朱烈斯……我越來越敬佩你了。”
“……你在開我玩笑?”這有什麼好敬佩的?“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哪方面的話題。”
“真心話。”克萊維斯搖搖頭,“你剛剛真的……沒受到那力量任何影響?”他有點擔心地追問朱烈斯,“沒感覺到任何惡意?”
“這個東西,伊默長期收在懷裡,他沒受到任何壞影響。”
“很難說,有些影響是乍看之下分辨不出來的。你呢?你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
“……完全沒有。”
“所以我說……我越來越敬佩你了。”
朱烈斯越來越不高興,“你是想說我遲鈍吧?”
“……對這種東西遲鈍是好事。”克萊維斯抬頭,隔著一點距離看著被放在上鋪的木盒,“你跟奧斯卡之間的忠誠之誓,是一種‘無形的聯絡’,依靠的是信念,你跟奧斯卡中間並沒有任何中介來做傳遞。”克萊維斯轉身,指了指朱烈斯拿來別住褂幔的海藍寶石胸針,“你能找到我,靠的是這個玩意兒跟我的水晶球之間無形的聯絡,這應該是天生的……依靠的是這兩者本來的靈力。”
“……這種青銅像,歐蜜莉雅是拿來……傳達她的訊息。物件是各地白翼軍團的部隊長。”
“傳遞訊息也是一種無形聯絡。不過,這青銅像被賦予了一種惡意……激憤、怨恨、絕望、破壞與毀滅。我對這種惡意很敏感……”
“你對破壞與毀滅有強烈的感應?”朱烈斯趁機反擊,“難道你很邪惡嗎?”
克萊維斯有點惱怒,“……你到底還要不要聽?”
“是你自己說的……”朱烈斯忍不住笑起來,“說下去吧。”
“我對這種惡意很敏感,因為其中有著死亡的氣息,那畢竟是我的範圍。”克萊維斯的聲音低沉起來,“剛才我明確地接觸到了,我最熟悉的……殘酷而美麗、絕望而冰冷、孤寂而……”
“別說了!”朱烈斯出口阻止。他真的很討厭克萊維斯把那一長串不祥的詞彙說得跟他自己像是有什麼關係似的,緊緊聯絡在一起……只有‘美麗’這詞他沒意見。
克萊維斯掃了朱烈斯一眼,“你真的沒事?”
“你說呢?”朱烈斯伸長了手,慢慢去拿那木盒。聽了克萊維斯的那些警告,朱烈斯的動作也很謹慎。克萊維斯並沒有阻止,只是警惕地緊盯著他的動作。
“小心點。”
“嗯,我揭開囉?”朱烈斯隨手拿掉盒蓋,緩緩伸出手,試圖輕輕觸碰那雕像。
“再慢一點……你的動作。”在這短促的片刻,克萊維斯已經將他的精神集中到最緊繃、最凝聚的狀態。他悠長強大的力量強烈到連朱烈斯都覺得難以忍受,略退了一步。慢慢地,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個按照歐蜜莉雅外貌所鑄造的雕像。
彷彿有難以捉摸的黑影從雕像邊緣騰起,迎向朱烈斯白皙的指尖。但一接觸到,黑影隨即消退了下去,反而減弱了些。
真正觸碰到之後,朱烈斯終於能確認那股力量的存在,“存在,但不是很強。”
“對普通人來說夠強大了。不過守護聖不一樣,”守護聖每次運用自己的薩克利亞,自己的身體就會成為那種特殊力量的通道,“你也聽以前那位陛下說過吧?”朱烈斯與克萊維斯幼年時所接觸到的那位女王陛下,曾細心啟發兩位幼齡守護聖的特殊力量,“守護聖的靈魂比什麼都強大。”
“是的。就算不動用自己的薩克利亞來壓制,守護聖的靈魂也不至於受到它的影響,尤其是我們兩個……畢竟在職的時間最久。就這點力量,我不覺得你應該怕它。”
克萊維斯瞪了朱烈斯一眼,“誰怕它?我只是對這種力量敏感……還有,擔心你。”
“我覺得……”朱烈斯微微皺眉,很謹慎地措辭,“我能把它淨化掉。”
“你的光之薩克利亞性質跟它完全相反,水火不容。一旦正面衝突,不是水滅掉火、就是火燒乾水。”克萊維斯思考了片刻,“關鍵在於哪一方的力量強大……你是這種力量的剋星。但別動它,我可以拿它來追蹤歐蜜莉雅。”
“知道了。不過,你也能很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