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劍?!韃子少有人用劍的!
而且,他的招式……好眼熟啊!
鍾凝試探性地一挑劍尖,那人果然回一圈將她盪開。
“啊!你不是蒙古人!”鍾凝叫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泱哥!這傢伙是漢人!他的劍法是『寅陽派』的!”她家的管家石伯就是寅陽派出身的,所以這個門派的招式她從小就熟見。
首領大笑道:“小姑娘當真好眼力。他本來就不是蒙古人,但是他們一家是聰明人,歸順了朝廷享著榮華富貴!”至於什麼羊派的他可不知曉!
“呸!”鍾凝不屑地瞪了首領一眼,又繼續道:“想必閣下是當年寅陽派叛徒的後人吧!”寅陽派在二十多年前也是武林一大幫派,沒想到後來門下竟有人勾結韃子,害他一門幾乎被殺盡。
當年石伯奮戰殺出重圍後,因為失血過多而倒臥在路邊,是她爹路過救了他,否則他就沒命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石伯後來堅持要為僕報恩,他爹只好讓他成為鍾家的管家,名為主僕實為摯友。
寅陽派遭滅門後,武林中人就再沒見過這個門派的招式,是以夏侯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漢人,而鍾凝是誤打誤撞發現了真相。
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看得出他的武功來歷,男人吃了一驚。鍾凝說的沒錯,他爹就是當年寅陽派的叛徒。可以享榮華富貴,誰要那麼刻苦的搞什麼義軍!識時務者,為俊傑。
但,這樁事終究是他家的大丑事,原想二十多年來已經沒有人知曉,沒想到又給這丫頭給掀了出來!
男人眼光轉為猛鷙,殺意驟起……
鍾凝略有怒意,想到這傢伙明明是漢人,卻幫韃子欺凌漢人她就有氣,更別說他的長上害慘了疼她的石伯,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
兩人出招盡皆冷厲,但勢均力敵誰也佔不了上風……
另三人也和夏侯決鬥得難分難解。
男人見著鍾凝底子紮實,難以取勝,於是思索著要用陰招。
夏侯泱跟鍾凝感情甚篤是看得出來的……倘若,夏侯泱一出事,這小丫頭勢必會落在他們手中,待他回宮領了頭功再找機會殺她也不遲。
只是……夏侯泱功夫奇高……要怎麼做……
男人倏乎一笑,身手入懷探了包東西。
這包毒藥粉是家族的不傳之密,平時不許用是因為怕人家發現他們家跟寅陽派的關係。但這小丫頭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保密的必要!
這劇毒一觸即亡……任夏侯泱功夫再高都無用!至於他的韃子同伴們,就一起下去作伴好了,反正他們多死幾個他也沒差!而且他還可以獨佔功勞,多好!
“看招!”男人將毒向夏侯泱灑去。
“泱哥!”鍾凝大驚,夏侯泱跟那三人纏鬥在一起,怎麼閃得過毒粉?!她搶步上前,飛快地以袍袖將毒粉收住,回身灑向施毒的男人,身子也傾了出去。
“啊!”
男人中了自己的毒粉,在又灼又痛的驚恐中,他一掌拍向鍾凝,而鍾凝本就失了重心自然閃避不及,一個後墜之勢直接跌向身後的懸崖。
“凝兒!”夏侯泱心神劇裂地狂吼,如遭雷殛的傻在當場。
和他纏鬥的三個韃子被方才發生的事駭住,沒想到那漢人同伴竟不顧他們死活的施毒。看著地上翻滾痛苦的男人,他們只覺得他活該!
首領回過頭看向崖邊,心下為鍾凝嘆息,真可惜了那個嬌美的小姑娘!
突然見黑袍身影往下躍去,沒有一點遲疑。
“夏侯泱!”首領大吼,追到崖邊,但已經來不及了!
三人面面相觀……下面的洎水水勢湍急得要命,他身上還帶有傷,竟這麼跳了下去?!
這……心情真是複雜得緊……救他們的是敵人,害他們的是同伴……
還有……明知道會死人,還是跳了下去……
真的是很難理解啊!
今日這一戰讓他們像是突然老了二十歲,一群人頹然地坐在原地。
第八章
在夏侯泱跟鍾凝兩人雙雙落崖後,韃子們無計可施,而且一行九人中人人帶傷,還有一個遭鍾凝點了穴動也沒法子動,外加一個昏迷不醒的徐詩織。眼看著天都黑了,他們只有乘著馬匹緩緩下山。
一行人走了一夜,在天空破曙時,由前方傳來一陣蹄響——
聽聲音,來的人有兩個,騎著兩匹馬,那馬兒腳力極好,上山的速度奇快無比。
是什麼人呢?眾人心中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