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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深夜偶遇
萊戈拉斯睡著了,日記本君卻睜開眼睛。
“單純的傢伙,”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我的世界,你還只碰到邊呢。”
這樣低聲抱怨著,日記本君心裡卻有點高興。
他悄然無聲地走過營地,和正在守夜的愛隆打了個招呼。
“我去附近走走。”
“別跑太遠。”愛隆低聲說。
別跑太遠?日記本君嗤之以鼻。只要萊戈拉斯還戴著那個施過定位咒語的蘿林的別針,他隨時都能幻影移形回來。
現在隊伍已經到了迷霧山脈西側的廣闊草原上,打算沿直線向霍位元人老家進發,那樣的話之後翻過塔山就能直達灰港。
“愛隆不打算繞回瑞文戴爾看看?”埃蘭迪爾這樣問過,而愛隆很乾脆地說:“你的事情比較緊急。”
這對父子可真有責任心。日記本君晃出營地,向靠北的樹林走去。責任心這種東西,對自己這擺明了站在混亂邪惡陣營的人,貌似沒有任何意義。
來時的路上,日記本君就遠遠望見了那一叢葉片細小的灌木。這種植物的根是魔藥中常見的和緩劑——但是採集要求條件挺多,他會晚上跑去挖,純屬要避開旁人干擾,尤其是,好奇心嚴重過剩的梅里和皮聘。
用魔法刨出十幾根手臂長的細根之後,日記本君掏出毛巾,仔細地擦乾淨,紮成一束。他聽到旁邊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
“就來……誰?”
魔法氣息感覺不對,日記本君跳起來預備攻擊——不遠處披著及地黑色斗篷的人卻笑了。
“巫師?還是黑巫師。我想眼下我和你的目的都差不多。”
精靈的微光視覺讓日記本君看清了來者——高大而勻稱的體型,一頭黑色長髮。稜角分明的臉龐極為俊美,映著星光的黑色眼眸卻流露出冰冷死寂的氣息。
黑巫師?
日記本君拿著自己的收穫物冷淡的站起身,退了一步示意自己並沒有打算把這片植物佔為己有。為這種無聊的衝突和自己同屬性的巫師開戰,他還沒精力過剩到那個程度。
對方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於是兩個人相隔十幾米各挖各的,對方倒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中土五術士之一吧?”
“你用的不是自己身體吧?”日記本君淡然回敬。面前這個人形是魔法投影,比人偶高一級的替身,能與主體共享知覺和記憶。做得出這種替身,對方黑魔法造詣絕對不下於自己。
兩個人都露出一抹微笑。
“你很不錯,”對方說,“名字?”
“有必要嗎?”日記本君斜他一眼,拿著東西走人。
身後遠遠傳來對方的聲音,清冷悅耳:“如果你決定投靠我,我隨時都樂意接納。”
日記本君悚然回身,緊握魔杖。對方已經向北方離去。適才那聲音中含著淡淡的魔法波動,赫然是幾天來日記本君一直在悉心探究的——米爾寇的魔力形式。
該死,上面那些維拉都在睡覺嗎?日記本君咬牙,米爾寇都把自己的投影放進中土了!
實際上日記本君還真冤枉了維拉們,米爾寇的魔法投影的實力還不及中土五術士,來中土也不過是做點收集藥材和魔法原料,順便觀察形勢的事情,維拉難免監視不到他這樣的小動作。
幸好,日記本君心想,米爾寇還不知道我在計劃的事情。
他幻影移形回到營地,匆匆收好魔藥材料,沒有對任何人提及他遇見米爾寇的事情。
“你跑哪裡去了?”萊戈拉斯咕噥一聲,伸手將他攬在身旁,拉拉鋪蓋。
4月份的中土正好是雨季,次日上路時,微寒的春雨絲絲飄落,沒過半個早上就轉為大滴大滴的雨點。日記本君用漂浮咒在整個隊伍上方拉開一張漁網,施過防水魔法後半星雨點也落不到眾人頭上來。
“漁網還能這麼用啊。”薩姆感慨道。
“也就你出門還會惦記著帶上漁網了。”皮聘和梅里在旁邊大笑。薩姆的揹包裡連平底鍋都有一整套,實在堪稱奇蹟。他能若無其事背上那麼多東西趕路,也是日記本君恆定在揹包上的漂浮咒幫的忙。
“你是不是把整個米那斯提力斯都裝進去了?”梅里問道。
弗羅多在旁邊補充:“還有金色宮殿埃多拉斯。”
“大半補給都塞進去了——”
“——且慢,艾卡洛到底給這個包用過什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