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月老志 作者:溜溜

沈荷裳詫異的望了過去,只見少婦手裡握著一團挼碎的紅花,枝上的小刺劃破蔥玉般的手指,登時沁出些鮮血出來。

“姐,你的手劃破了。”

“不礙事。”

沈懷馨似乎剛剛感到些疼痛,連忙將殘花棄了,從袖中挑出一條絹帕,將手掌裹住。她是沈修能的長女,沈懷璧的嫡親姐姐,和沈荷裳雖是同父異母,但她母親棄世已久,出嫁的妝奩都是沈荷裳的母親置辦的,是以兩姐妹感情很好。

“大姐,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姐夫呢?”沈懷璧見月兒一直叫爸爸,沈懷馨的夫婿又不在身邊,不由皺了皺眉。

“他……公務纏身,怕是……怕是來不了了。”沈懷馨臉蛋蒼白了一下,故作平淡的說道。

“嗚嗚,爸爸不要月兒了。不要……媽媽了。”月兒隱約懂些世情,聽大人提起父親,又扭著身子哭了起來。

“徐忠義——安敢如此。”沈懷璧怒罵道:“我沈家大樹還沒倒呢,這幫忘恩負義的混帳東西竟敢落井下石。”

“懷璧,別說了。”沈懷馨出聲呵止,目光中大有惱怒之色。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新皇登基未久,朝廷革故布新,大力整頓吏治。百姓雖然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涉事大臣卻都是心如明鏡。沈修能去信招女兒女婿回家省親,自是想趁著仙車鑄成,一體飛昇。誰知徐家非但不領情,反而一紙休書將沈懷馨掃地出門,急著跟沈家撇清關係。沈懷馨受此境遇,當真是難堪已極,女兒年齡尚稚,本不被徐家看重,這次竟然被一同趕了出來,置骨肉親情於不顧,其中辛酸真不足跟外人道。

偏生月兒啼哭不止,沈懷馨見過父親,道明原委,便來到花園藉著花花草草哄哄女兒,方才明欽說什麼“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又說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著實是句句誅心。她情懷觸動,不覺手中一緊便將花朵扯破,引的月兒大聲啼哭,眾人循聲而來。

這段家中醜事被沈懷璧當中宣揚出來,雖是一些少年男女,未必懂得什麼,也讓她情懷激盪,自慚形穢。

沈懷璧醒悟過來,乾咳道:“大姐,文竹你是認識的。這幾位也都是我同學好友。這兩日府學放假,我便引他們來莊上玩賞。”

“嗯。”沈懷馨輕輕點頭,目光流轉見明家姊弟人物齊整,鄭元也甚是樸誠,紊亂的心緒不覺稍稍平定了些。

她和沈懷璧同胞姊弟,幼年母親亡故,長姐如母,對沈懷璧結交的朋友平日便留心一些,若是換作往常,多半要敘些寒溫,詢問一下沈懷璧在學堂裡的作為。只是今日事狀實在不堪為人身教,在幾個同學面前也端不起長姐的架子。

“荊師妹,這是我大姐沈懷馨。她是……”

沈懷璧正要介紹一下她是某某官員的夫人,陡然想起沈懷馨是被家裡趕出來的,已經算不得徐忠義的妻子了,不由愣了半晌,一臉尷尬。

“沈小姐你好。”荊眉嫵頷首笑道:“這是我弟弟明欽,這是鄭元,我們都是沈師兄和荷裳的同學,今天勞煩沈兄熱情款待,真是不勝感激。”

“哪裡,哪裡。”沈懷璧聽她出口道謝,頓時心花怒放,連忙搶著接話。

沈懷馨瞅了瞅渾若無事的文竹,她知道沈、文兩家已有婚約,再看沈懷璧對荊眉嫵似是格外殷勤,眉心微微一緊,不動聲色地道:“荊姑娘客氣了。你弟弟可真秀氣。”

明欽面孔一黑,總覺得被誇作秀氣不是什麼光彩。輕咳一聲,走到月兒面前,微笑道:“小妹妹,我給你變個戲法好不好?”

月兒臉蛋上啼痕未乾,歪著頭想了想,嬌聲道:“你是姐姐還是哥哥?”

“我是叔叔。”明欽老臉一紅,盯了一眼旁邊忍笑的沈荷裳,平展手掌在月兒眼前晃了晃,故作神秘地道:“看好了。”

沈懷璧笑道:“欽之,想不到你還會變戲法呀。”

“壞了,”明欽攤手道:“我忘了提醒你們我發功的時候不能跟我說話。我這一口先天氣,再要聚起來可就難了。”

“故弄玄虛,小孩子都騙不到。”文竹一臉不屑。

“我還以為你能使出什麼高明的幻術,原來又是委過於人的把戲。”高觀博不時何時也跟了上來,他拿茶水嗽了幾次,又讓家丁送來冰塊敷上,總算沒那麼疼了,不過臉上還有些青紫,他對明欽記恨在心,雖然在莊上不便動手,冷嘲熱諷總是免不了的。

明欽也不辯駁,笑吟吟地道:“哪位美女能借我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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