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取下送來的十數塊魚皮和鱗片,倒是可以縫製出幾套防身的鎧甲。
至於魚妖的其他材料,妖血被他煉成血湯化成了修為,妖肉被島上居民刮分掉了,鱗皮等物也都有了歸處。
衛墟記得好像在某本名為《東海觀cháo記》的雜談手札中見到過一段記載,說是某位道士乘船遊歷東海,在一海島偶遇一隻死去的巨大魚妖,剖其顱得一綠珠,服食之後立刻便成仙飛昇了。
書中最後推測,那綠珠乃是成了jīng的妖怪修煉而成的內丹,道家謂之“妖丹”,修煉之人服之定然道行大進。
因此,他也對斬殺的妖魚上了心,不知其體內是否也有一顆所謂的妖丹,可是最後翻了個遍也什麼都沒有找到。衛墟最後甚至懷疑,那書中所謂的妖丹只是著書之人憑空杜撰的,世間根本不存在妖丹一物。
天氣變得愈加寒冷,據去陸上採買歸來的漁民所講,濁河水面上昨晨起開始零星出現凌汛。
苦山公說今年的隆冬比往年早來了近十rì,欣慰的是滎澤之上是不結冰的,也沒有凌汛來襲,要不然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過活了。
雖說如此,可衛墟再也不敢在苦山島上耽擱了,他已經在此停留了四五rì,出使重任在身,再也容不得他胡來。
儘管島上諸人極力挽留,但他卻必須離開苦山島。
船行多半rì,就在陸上靠了岸。
靠岸之處乃是一處市集,靠著船塢而建,因為滎澤的魚妖伏誅,行商又開始了來來往往,這幾rì市集上也慢慢恢復了幾分繁鬧。
市集並不大,有一條大道自碼頭開始,一路向西延伸而去。聽苦山公說,沿著這條大路一直走下去便可以達到王城洛邑。
沿著大路兩旁排列著數十家大大小小的商鋪客棧,碼頭附近就有一家環境尚可的客棧,可食可宿。因為帶著昏迷不醒的豆兒及一隻大大的木箱,他為圖方便便選了這家客棧。
開了間房,安頓下豆兒,衛墟便吩咐店裡夥計,去集市上買了一輛戴棚馬車,費去了三兩金。
他獨自躺在床榻上,思量著未來計策,不覺間昏昏睡去,又昏昏醒來。
天剛微微放亮,他便準備退房,此去洛邑還有一百二十里,路上若走得快些,傍晚就可趕到洛邑城下。
來到大堂前,只見胖掌櫃正坐在櫃檯後打瞌睡。
他敲了下桌面,胖掌櫃一激靈便醒了過來。很快退房手續辦完,衛墟正準備將豆兒及木箱安頓到馬車裡。
胖掌櫃突然喊了一聲:“還請緩步!公子可是姓衛,單名一個墟字?”
衛墟好奇地迴轉身來,輕輕點了點頭。
胖掌櫃連忙說道:“前幾rì,一隊行商在湖邊救了一位名叫子午的落湖男子,此人四處打聽公子的下落,卻一直無果。三rì前他便隨著一隊行商往洛邑去了,臨行前吩咐下話來,讓我等店家幫他留意公子這般長相的路人,詢問是否有喚作衛墟之人,若是的話便將他的下落告之此人。”
衛墟聞聽此言,臉上不由大喜,連忙上前細細詢問,胖掌櫃將他所知都告訴了衛墟。
原來當rì,子午大夫聽到豆兒尖叫也往船尾跑來,怎奈他腿腳慢些落在了衛墟後面,直到巨浪襲來時,才剛好走到船艙處,堪堪在巨浪中撿回了一條xìng命。可等巨浪散去,他才發現,船上眾人都不見了身影,三隻貢品箱都被衝失了,而且船艙也浸滿了水,即將沉沒。
他只好拆了塊木板,千辛萬苦之下,才慢慢泅水到了市集附近的岸邊,當時他身無分文又飢寒交迫,還是路過的好心行商求了他一命。
他又在市集附近打聽了兩rì,沒有得到衛墟的訊息,加之當時魚妖伏誅的訊息還未傳到市集來,也沒人敢下湖搜尋衛墟等人下落,他也便灰了心。
他只得一人隨著行商隊伍往洛邑方向去了,因為他深信,以公子墟的不凡武藝,他們還會在王城再次相見的。
得知子午大夫還活著,衛墟很是激動,既然這次朝貢的使者還在,那事情便要好辦許多了。
經過這一會兒的耽擱,街上已經有了稀稀疏疏的行人。衛墟駕駛著馬車,沿著大道向西疾馳而去。
行不過七十里,原本筆直向西的大路開始向南微微偏斜,路兩旁也不再是田園村舍,開始散落著一片低矮的土丘,道路開始變得曲曲折折起來。衛墟駕駛著馬車不由放慢了賓士的速度。
又行了二十餘里路,馬車繞過一道土丘,衛墟只覺得眼前視野一阻,但見一座陡峻高山橫亙在